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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嫒晕乎乎地靠过去,她站在螺旋的台阶上任由学姐们帮她除去宽松的运动服与长裤,换上薄薄的礼裙。丝绸光滑地倾泻,流水般的触感从胸口缭绕到双腿。她脱去松软的运动鞋,赤着脚站在缎面上,踮起足尖略过一泓银白色的清泉。啪嗒、啪嗒。略带质感的脚步声很快静止,一双手帮她撩起裙摆,一双手扶住她的胳膊,另一双手捧着水晶鞋落在下方。陈晓嫒抬起脚尖轻轻压入半透明的鞋子,她看着学姐们浅蓝色、浅粉色的指甲油微微红了脸。我的脚应该洗得很干净吧?今天是穿运动鞋跑过来的,会不会有气味?千万不要碰到学姐的手指,拜托了——哒哒。她成功穿好两只水晶鞋,轻轻踩在地上。不知为何,内里的触感明明和布鞋差不多,鞋底和台阶碰撞的声音却像真正的水晶鞋一样有叮当的回音。一面玫瑰金的玻璃镜被两位学姐捧着凑到她面前。陈晓嫒仰起脸,零从她身后走来。她没有回头,因为零的双手正绕过脖颈,让一颗美丽的虹色宝石从她胸前垂下。咔哒。零扣好项链,从另一位学姐手上接过王冠的一部分:这顶制作精美的王冠共有三部分,可以互相拼合也可以拆分开来戴在头上。按照剧本流程,女王在第一次宴会、第二次宴会中戴在头上的都是其中的一部分,只有第三次进入神殿时戴着完整的冠冕。镜子倒映出她略带紧张的笑容还有零完美如人偶的下颌线。银白色的王冠轻轻戴到她头上,这顶算是全冠的底座,风格极其简约,只在表面雕刻出蔷薇模样的花纹,点缀一些白色碎钻。陈晓嫒在王冠落在她头顶后有一瞬间的错愕:她听过“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名言,也预想过这只是三分之一个王冠,应该不至于重到头疼。可是这也太轻了吧?完全没有金属的重量,可能比棉被里的棉花还要轻。她头上的这顶王冠在镜面中精致璀璨,没有一丝缺憾。可假如她不看镜子,甚至感觉不到头顶有任何东西。它就好像月亮在水面的倒影,散发着美丽而虚无的光晕。“晓嫒。”零的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声说:“要开始了。”这句话就像女巫挥舞了魔杖,打开了魔法的开关。高塔的窗户层层洞开,金色的阳光与灯光互相交融,灰尘如星沙般狂舞,让童话的氛围随风扩散。是啊,要开始了。陈晓嫒恍然回神,今天是重要的学园祭,我们必须为过来参观的游客们带来最好的体验。为了做到这一点,同学和老师们都忙碌了大半个月!呼……吸~她的胸膛深深起伏,慢悠悠地转过身体,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身边的学姐们纷纷让开道路,陈晓嫒从她们之间穿过,不断接近敞开的门扉。秋日的阳光比想象中更加炽烈,塔门的轮廓几乎染成金红色。她看不到自己散发出的辉光,只听得到心脏在稳定加速,咚咚直响。陈晓嫒在门前稍微顿了一下,她现在口干舌燥,感觉自己没办法在人群中大声讲话,更别说表演了——当然,这只是错觉。我可以做到,一定可以做到的。她重新迈开腿,想象童话书在广阔的高空中徐徐翻开。在太阳与云朵的见证下,故事即将开始。咔哒。水晶鞋敲打着地面。在仰起头挺胸出门的一瞬间,陈晓嫒恍惚中真的以为自己行走在芳草如茵,名花争奇斗艳的皇家花苑里。她眨眨眼睛,脑内的幻想与现实隐约重叠在一起。原来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是同学们这半个月来努力挂好的彩带与花球,而盛装打扮的宾客有一半是穿着戏服的同学,另一半则是过来参观的游客。游客身上朴实的常服让她略微松了口气,刚刚被紧张感一激,差点真以为自己穿越了……等等,那不是很好吗?陈晓嫒抓住了一缕思绪:我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表演训练,唯一能够迅速增加演技的方法就是入戏。所以我应该想象自己穿越了,最好“相信”我就是女王!好,我就是……就是那位充满魅力的女王陛下。她在晨光中走向人群,脸上挂起似有若无的笑容。对于“高贵冷艳”,陈晓嫒与其他人大概有截然不同的理解。在无形力量的作用下,她柔顺的黑发在风中纹丝不动。光芒从天空倾倒而下,与地上的星辰交相辉映,勾勒出十字星形态的光芒。权能的力量是锋芒毕露的长剑,而陈晓嫒闲适的姿态与宁静的气质在此刻宛如这柄长剑雪亮的刀身:能够想象她的脆弱与柔韧,但在刃口断裂之前,刀身就是刀刃的支柱。灌木花丛在草坪上快速生长,一簇簇鲜花围绕在他们脚下,不需要低头都能嗅到蔷薇、山茶与月季的芬芳。原先面带忧惧的“店铺老板”们换上了另一幅彬彬有礼的面孔。他们穿着宫廷礼服端起餐盘在人群中穿梭,仿佛这里真的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而他们盖好的盘子里真的放满了玉液珍馐。规则的纺线簌簌飘落,无形的剧本就此翻开。这里是童话的某一页,不容任何人质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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