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理喻!!!”你这家伙绝对是在威胁我吧?!陈晓嫒才不相信会有人在剧痛的作用下还敢一次次凑过来,这个变。态肯定是不希望被电锯弄疼,才会用【下次轮到你】来威胁我。哼,长痛不如短痛。这次把你打怕了,下次就不会再来了!陈晓嫒狠下心拉动电锯,血沫擦擦飞溅,溅到她的裙摆、胸口还有脸上。被她压制的人也许已经死了,一声也不吭,恐怕脸上还带着恬静的笑。陈晓嫒打了个寒噤,她看不到辛娜雅的脸,但莫名就是能感受到她的“快乐”。咔哒。右臂的骨头完全切断,连同手臂一起落下的,还有陈晓嫒手中的电锯。“呜呜……呜啊啊啊啊——”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无尽的委屈和悲伤在此刻大声释放。【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上次的勒杀只是急着自救,但这次、这次、这次根本……虽然也是自救,但完全无法说服自己啊。她的双手剧烈颤抖,感觉精神的某处已经坏掉了。我想度过快乐的高中生活,想和妈妈、晓彤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想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善良的大人。但现在……根本、根本就不是啊。滴答。一滴水珠落在辛娜雅断裂的肩膀上,她即将弥散的意识居然被挽回了一些。“你……为什么要哭?”这一刻,辛娜雅看清了少女的影像。因为苍茫的光点萦绕在陈晓嫒身周,将她的脆弱与悲伤完全映照,连带一点一滴的泪珠也像星辰一般散发着空无的辉光。多么可爱的你,多么——丑陋的姿态。你该笑着才对。刚刚的体验让辛娜雅感觉自己在升入天堂,那种被所爱之人专注对待的感觉和电锯加身的新奇感完全超越了魔鬼与人类的极致知觉。可现在看到少女痛苦的眼泪,那股可贵的愉快消散了。她就像一位行将就木的富有老者,看着自己年轻的恋人也冒出点点白发。够了,我喜欢的是你美丽的姿态,不是现在这样的!【真的吗】一种极致复杂,无法形容的愤怒从心底喷涌而出,辛娜雅将它全然归咎于偶像的崩裂。魔鬼无法理解泪水与悲伤。她只是竭力伸出残存的左手,希望捂住所“爱”之人哭泣的脸。别哭啊,别这么脆弱的哭了——我无所谓人类的孱弱卑微,但我最讨厌看到你脆弱的模样!“别……哭。”你、你还没死?!一股沉重的,几乎要呕吐出来的悔意压在心上。陈晓嫒气得脑仁都在疼,她咬着牙齿大喊:“够了——下次不许再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了。你听到了吗?!”【“做这种事情有意思吗?”】【“你能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啊。”】似乎听过,又似乎没听过的句子在耳边响起。都是陈晓嫒,都是那样充满厌倦的语气。意义?你不就是我的意义么。辛娜雅无法理解,但现在的陈晓嫒终于不哭了。你皱起眉头充满怒火的样子……好可爱。你笑起来的时候更可爱。“嗤。”辛娜雅的眼神逐渐失焦,抬起的左手无力地滑下,没能擦过少女拼命躲闪的脸颊。“…笑啊。”她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微笑。“呜。”陈晓嫒咬着舌头,任由牙齿咬破舌苔,只有生理上的疼痛能让心里好一些。我真的能用疼痛逼退这个混蛋吗?她悲哀地得出结论:恐怕不能。辛娜雅似乎不怎么怕疼,而且、而且她也真的不想再剁一次了。算了,死都死了,还是想想看下一次该怎么办吧。希望这家伙能够长点教训,不然光是避开就得耗费大量心力。陈晓嫒拖着腿站起来,顺手捡起地上的电锯。沙沙,沙沙。什么声音?有人!她猛然转身,十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在她转身的同一秒,最近的几道黑影蹦了起来,吓得陈晓嫒惊声尖叫:“呜啊——鬼啊——”“嗷啊——电锯杀人、呃。”扑到脸上的黑影被桌子撞了一下,两边磕磕绊绊地停止了尖叫。咔哒,灯光大亮。林琅抱着脑袋睁开一只眼睛,和陈晓嫒面面相觑。弥洛放下开关,视线划过地上的尸体和断掉的手臂,落在陈晓嫒手中的电锯上。“陈同学,你先把电锯放下好吗?”“嗯、嗯!”陈晓嫒用力点头。她把电锯丢到一边,顺势举起双手:“别担心,真不是我、啊虽然是我干的,但、但我有原因的!”零把电锯抱到一边。林琅也直起身子用力点头:“诶对~这个人是坏人嘛,我们都知道的。”虽然的确是这样……陈晓嫒呜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日光灯驱散了黑暗,将这层楼的真实暴露在大家眼底。一根又一根线条勾画在地板上,颜色像是干涸的血。很多块关键位置的地板会在中心位置塑造一块凸起,这个凸起肯定是烧制时就有,专门往里面填埋了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