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它原本是多么高档的商品,说不定还是某位艺术家的手工设计。二楼和一楼大厅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大厅是很规范的迎宾设置,类似电影中举行颁奖典礼的宴会主厅。只有前台周围的一圈故意空出来,用素雅的内置喷泉削弱真金白银带来的喧闹感。二楼楼道进入了客人们常用的场所,一下子变得平易近人起来。整体装修带有哑光风格,只有门牌上的金属数字会反光。红木表面不知道涂了什么涂层,晕染出典雅的纹理。所有装饰物的整体风格是低调的,却在类似地毯触感的细节上透漏出本质的奢华。啪莎、啪莎。她被迫依附着身边的逆天富二代,如果继续往前走,迟早会被推进其中一间房,被录制下足以爆。破学业和人生的画面。啪嗒、啪嗒。一道有规律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陈晓嫒慌忙仰起头,她看见一位佩戴半敷面面具的年轻人正挺着胸膛从另一侧的走廊里径直而来。这位侍者的身体包裹在职业化的黑白制服里,他手套整洁皮鞋锃亮,迈出的每一步都带有丈量出的标准。人和人大概是存在缘分的。哪怕对方戴着面具,除了下半张脸、脖子和手腕没有太多漏出衣服的部分,陈晓嫒还是觉得他很“面熟”。主要是气质太熟悉了——是那位在列车上说要帮我抬箱子,最后又在下车时把行李换了箱子装好递给我的列车员吗?这种概率很微小,一位气质出众、工作认真的列车员怎么会在一个多月后跑到一栋豪华酒店里当侍者呢?哪怕之前的列车停运,他也能去另一辆上工作吧。不过当对方缓步接近时,陈晓嫒依然激起了强烈的侥幸情绪:如果这是“神明”的暗示,是我汇聚的最后的小幸运呢?我绝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哎呦!”陈晓嫒忽然捂住肚子蹲到地上,她的动作太决绝,连辛娜雅都一时失手没有抓住。“好疼啊~我肚子好疼、呜啊,有没有药,有没有药呀。”陈晓嫒盯着迎面走来的侍者大声叫嚷,她一只手按在胸口,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做出挣扎的动作。咔哒。侍者的皮鞋在她们面前停下了。辛娜雅“哼”地一声嗤笑:你在做什么啊,那只异常的能力层级虽然还不错,但对我来说就是一只大号鱼罐头。别说救你了,它连接近都不——敢?啪嗒、啪嗒。“小姐。”侍者优雅地掏出一只手帕递向陈晓嫒,温润地问道:“请问您需要帮助吗?”哈?最近的猎物都这么大胆么。辛娜雅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就像野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鸟雀飞到自己张开的嘴巴里,还把头塞进了喉咙。需要、需要需要我需要!陈晓嫒很想用力点头,但她衡量了一下侍者和辛娜雅的体格差距,很遗憾地得出结论:哪怕侍者先生和我同时动手,估计也就够这个变态一拳一个。在这种时候直接求助会被辛娜雅掐住脖子往墙上撞吧,白白连累好心人。以辛娜雅黑洞般的道德水准,她肯定不介意把别人塞进桶里灌水泥,然后丢到运河里。还好我早有准备。陈晓嫒伸出手去接手帕,在布料的掩护下悄悄把自己的学生id卡塞到了侍者手里。她一直盯着对方面具后的眼睛,很怕这位侍者忽然放声大笑,和辛娜雅勾肩搭背地嘲讽她。或者把卡片直接推回来,说别弄掉东西。在短暂的“交流”下,也许是她的视线过于灼热恳切,对方并没有把id卡丢回来,而是若无其事地用手套掩住。侍者和她极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陈晓嫒不知道对方那个轻轻点头的幅度是在安抚还是在暗示什么,真的太模糊了。“喂。”辛娜雅非常不礼貌地扯住了侍者的衣服,单手将他提了起来。这家伙的力气大得惊人,居然能把高挑的侍者抬到双脚微微离地,只剩下脚尖还虚点在地毯上。魔鬼不客气地龇出利齿:“你胆子不小,居然敢觊觎我的猎物。说吧,想怎么死?”“辛娜雅!你不要发疯了!”陈晓嫒猛扑过去,用力扒拉辛娜雅的胳膊。被拎着领子的侍者反倒看不出慌张的神色。他用一种稀松平常,如同管家应付不速之客时的语气说:“女士,我想我知道您在找的东西在哪里。用那个作为赔礼可好?请您相信,我从未有针对这位小姐的野蛮想法。”在上面?魔鬼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挺有道理。毕竟蜘蛛是从更高位阶掉下来的,它走的是“神明”路线——吸取智慧生物信仰与情绪的强化方式一般会比同类更重。现在它位阶掉落防的也是同级别或者低一级别的生物,那部分竞争者的重量也是很重的。从躲藏的角度讲,它的确该尽可能上浮,躲在更浅层的位置。这条讯息足够买命了。魔鬼对同类的气息是很敏锐的,这只异常附带强烈的空间气息,不管是战斗还是追猎都是最棘手、性价比最低的那种,没必要强行捕食。而且它很老实,主动发誓不觊觎我猎物的态度值得鼓励。“你最好没有说谎,免得我浪费时间追杀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