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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慕椿咬着唇,“是我放走了玺暮……那是因为,她是兰后唯一的孩子。如果因为我放走了玺暮而要受罚的话……我自当领受!”雅尔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只道:“那你又为何再度叛逃?”“我没有叛逃……”慕椿潸然泪下,啜泣连连,“这些年,我根本,根本没有离开丹辽……”闻言,雅尔都愕然:“你胡说!”“我没有……”慕椿流泪道,“因为我放走了玺暮,兴昔生气了,这些年一直把我关在笼子里,不让我见人。但她把我关起来,其实不是为了惩罚我,而是因为……她给我喂了唯一一颗不死药之后,想拿我的血去再去炼出这种药。是大巫祝不忍心看我受苦,才把我救了出来。兴昔对外说我叛逃,其实只是她为了骗玺暮自投罗网的借口。”说着,慕椿解开狐裘,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一排排或深或浅伤痕赫然入目。雅尔都慢慢将目光转向大巫祝,后者无力地点了点头。慕椿静静地跪坐在那里,直至无人,只余烈烈的寒风。大巫祝曾说:“如果你无路可去,就去萨布勒山崖吧,那长满料峭门盆兰的部落,居住着可以保护你的人。”这是她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的后路。她不怕死,却那么想活着,如果兴昔没有勾结赵翊将手伸到大周,她还是可以安稳地,隐没在那个远离大漠的故土活下去。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如她所愿。所以她告诉苏郁:“萨布勒部的首领雅尔都认得我,他一定会收留我。我到他的身边,挑拨他与兴昔的关系,要么让他臣服,要么……让他死。”苏郁听罢,第一次没有对她的话语表示赞成,而担忧地问:“他愿意收留你,应当是对你好的人,这样的人本就不多,如若再舍弃……”慕椿轻轻笑了一下,笑容清透,连拂过脸颊的风似乎也跟着笑了一下,“没办法,总不能只拣不得罪人的事做吧。”她注视着苏郁,乌黑的眼瞳如琉璃一般,“再说……我要的不多,原也用不上他的。”萨布勒山崖是一个观看日落的好地方,日沉西山,半壁似都染得沉醉。雅尔都说:“你可以留在这里,在兴昔汗看不见的地方。”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凭借着这张脸,还有红尘中的许多牵绊。夕阳为那苍老的将军镀上一层赤金的颜色,如是悲壮如是慷慨。而那夕阳也落在了她的衣裙上,如同火烧一般地将她吞噬。————————————————“皇上,浑忽得手了。”玺暮抚摸肩头的鹰,对苏郁道。“我有一件事……”苏郁的唇轻轻抖着,“一直想问她,可每每一问,她都是要岔开或是回避不答的,是以,我只能来问你。我想她大约不愿意我知道,而我一向不喜强她所难,可这件事,若不问,我始终心难安。”玺暮轻蹙眉头:“皇上请讲。”苍凉而料峭的风吹动着苏郁的长发。“我想知道,她说她自己总有退路,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玺暮的眼中已尽然是歉意与茫然。“我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她被兴昔带到玉樽,我记得她穿得很好看,因为兴昔喜欢黄金,所以她身上有很多的金饰……父王母后都说,兴昔很喜欢她的养女,可我却在她衣摆下的双脚上,看见了一副黄金的脚镣。我问她,这样不痛吗,她笑着告诉我,这是大汗对她的宠爱。可我后来还看见,她在宴席上藏匿了一把割羊腿的银刀,躲在无人之处割那条金链。那时,玉樽有很多孩子欺负她,她都只会默默忍着,不会和任何人求助。然后在没有人的时候把那些孩子推到天湖里,得逞离开……”玺暮合上眼,如雪似霜的容颜上,掠过一抹痛色:“我说这些,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浑忽究竟还有没有后路,因为她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因为过往的那些日子里,从来没有人可以保护她,她一直只是一个人活着。”她缓缓睁开眼,在一片荒芜中,注视着苏郁,“但我觉得,如今应该不一样了,毕竟……她已经喜欢上您很久了。”--------------------椿式表演法则谢谢大家希望大家都好祝大家开心ps:文中所有丹辽语,玉樽语,狼蚩语和习俗都属我瞎扯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丹辽汗庭骨裴罗城在是西部大漠里的绿洲,尚白,因为不吸热。兴昔住帐子,帐子很大,可以放下车那种的!玉樽属于游牧农耕结合的国家,有草原有耕地,毕竟人家有湖,不缺水,人家住宫殿。哈兰真山谷是玉樽与大周的交界通道。浑忽花类似于天山红花啦虞美人啦那种样子,很好看。海迷失部临近玉樽,阿勒别姬姓阿勒别,姬类似于首领那种美称,不要管人家叫别姬啦。海迷失是玉樽与丹辽的交界,在山脚下,有杏花。萨布勒部在海迷失以西,骨裴罗城东北,属于戈壁滩。狼蚩就是草原国家,尚蓝色,因为像天空。第132章 奸细在萨布勒山崖迎来它的春日节时,遥远的汗庭使者也驾着马来到了这里,他带来了兴昔女汗的汗令,命雅尔都将军严守闸谷,不得放周军一卒通行。二十年来,除了这样的军情传递,汗庭与萨布勒便再无往来。追随篾兀真汗征战四方的峥嵘岁月,也随着那些战友的离世东流而去,被留下的人只能在这种回忆中反复咀嚼痛苦,直至死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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