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椿笑了笑:“你喜欢,就是。”“赵权怎么样了?”“白芨说不要紧。”可慕椿还是忍不住责怪,“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吓一吓就是了,怎么好动棍棒的?”“阿芍有眼色,没真往重了打。”苏郁道,“你当日挨过的比这些重不重,都不见得你说什么,怎么那小子挨了几板子你就心疼了?””“便说得像你自己不心疼似的。”慕椿坐在她身旁,坚决不惯着她,不揉了。“好了好了。”苏郁哄道,“我心疼,到底是我带回来的,这小子比他弟弟没大多少,却稳重多了,将来我是要重用他的,沅依又是我挑的皇储,这两个不管做错了事,罚都不能轻,打几下板子疼一疼,也算是给沅依出出气,他就是再有顾虑,怎么好叫沅依一个小姑娘哭成那个模样。”慕椿这样一想,也有道理,惹女孩子掉眼泪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是一个男子了,就是年纪小也不能轻饶,打一顿就打一顿吧。“那你打算怎么办?”慕椿道,“小儿女有了私情,你是要棒打鸳鸯了?”“我哪是那么辣手无情的一个人。”苏郁道,“不过,暂且叫他们分开吧,我打算把裴文康调回京任职,让青玦去补扬州知府这个缺,他喜欢赵权,就叫他把赵权带去历练历练。等几年,看看这两个孩子究竟能到什么地步吧。”苏郁说罢,不禁感慨,“我怎么就没寒兄那个气量,人家现在领着谢大人游名山访大川,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我居然要在这儿操心他们小儿女的私情……”慕椿忍不住笑道:“陛下辛苦。”“光说算什么。”苏郁亲了她一口,“你得做点什么,我才不辛苦。”慕椿向后一靠,娇笑道:“好啊。”————————————————在那之后不久,赵权养好了伤,便随青玦启程赴江南之任,渭水渡口一别,因苏郁不便前往,便由慕椿与白芨领着赵贵与翠翠等过来送别。青玦一个一个道过别,最后与慕椿道:“慕姑娘……”慕椿笑了笑:“我还要谢你从前那些日子的照拂。”青玦道:“使不得使不得,那时我也只是……奉皇上的命罢了。”慕椿突然明白了什么,沉默了片刻,又道:“你此去江南,皇上还要你暗中调查赵翊的下落,此乃秘中之秘,她能信的也只有你……”青玦颔首:“我明白。”道别之后,青玦看了一眼与赵贵和翠翠相拥而泣却又不得不安慰一双弟妹的赵权,忍不住道:“其实……陛下把定则留两年也好,他还小。”“早出去历练些,将来也能早出师。”慕椿唤了一声,“定则,要走了。”赵权听罢,应道:“是。”这才松开一双弟妹,嘱咐赵贵照拂翠翠,又依依望了望远处的皇城,良久方转身上船。青玦于船上一揖:“保重。”撑篙远去,江上惟余清波万重。赵贵眼见那船越行越远,终于最没出息哭了起来,“我是不是见不着大哥了?”紫苒头疼道:“他是出去长本事,又不是出去送死。”忍不住揪着赵贵的耳朵道,“今儿要打不出那套拳法,我看你才是真的见不着你大哥了。”赵贵哭得更厉害了。白芨揉了揉翠翠的发心,笑道:“咱们回去吧 ”慕椿抬头看了看天色:“是该回去了。”她笑道,“你带着他们回去吧,我进城逛一逛。”白芨并未有何异议,只是紫苒道:“你自己一个人?眼下你身边儿可没有暗卫了,可别再出什么事。”慕椿笑道:“没事的。”白芨忍不住嘀咕:“你把你徒弟管好就得了。”二人各自领着徒弟回了皇城,慕椿坐在江边,看着往来的渔船徘徊离去,看着浩渺烟波倒映天光云影,江天一色,波光粼粼。一直躲在远处的沅依走了过来,帷帽下的脸上挂着泪珠。慕椿道:“公主,你晕船吗?”沅依不知她如何这样问,却还是摇了摇头:“坐过,不晕船。”慕椿笑了笑:“我带你到船上坐坐吧。”于是二人也没划船,只向周围的渔夫借了一条干净船只,放舟渭水。沅依抱膝坐在船头,惆怅地望着江上的万里清波,似乎她的喜乐也随着江水一起流走了。“公主。”慕椿笑了笑,“为什么不来送送他呢?”“阿姨。”沅依垂眸道,“我怕我舍不得。”“是皇上不准你来送的吧?”沅依不知她如何得知,只得点了点头:“对……”“她这人坏死了。”慕椿嗔怪道。沅依忍不住破泣为笑:“宫里人都说,阿姨是比母皇还要厉害的人。”慕椿不以为意,只是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女孩子不要总流眼泪,总让你流眼泪的人,不是好人。”“我还能见到他吗?”沅依问。“能。”慕椿笑了笑,“一定能。”她抬手摸了摸沅依的发,“等你们站到很高的地方时,就自然而然能够相见了。”“我明白了。”沅依再度放眼江上,但这一次再没有了眼泪,她捧着脸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慕椿也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陪着她放舟江上。良久,沅依突然抿着樱唇笑道,“阿姨,其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