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两语就说出了等待的理由,眼神示意她坐在后面。 坐火车需要买票,买票需要用到自己的身份证,她不确定两人明早出现在车站买票时会不会有警察来,但眼下最保守的还是,找个外人的身份证买票。 唐菁菁看着章之阳把车停在了旅馆不远处,纠结着开口问:“明天一早能帮我们买个票吗?” 章之阳之前猜出了事情的大致,神色凝重地盯着她手上的袋子说:“你们想好了吗?” 这句话像是在提示她们也是在阐述无法改变的事实。 听完他的话,唐菁菁感觉到无奈和徒劳,难道就按照父母所规定的那样,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且从来不认识的男的。 章之阳给不出主意,事情绕回原点来说,始末都是家里长短,这层关系就像驶在海面的一叶扁舟,运气好的话,有个讲理真心关爱自己的父母,顺风顺水,一路畅行, “总要试一试吧。” 在给柳双迎送衣服离开前,唐菁菁又再问了她一次, 柳双迎头发湿漉漉的,一双无辜迷茫的眼神中满是脆弱,她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慢开口,语气生噎难涩:“我不想嫁给他。”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前段时间还光鲜亮丽的柳双迎,现在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只能通过逃跑来反抗。 站在一旁的唐菁菁看着她小心捏着那颗糖,没拆包装,只是盯着看,仿佛那上面藏着什么难以割舍的情绪。 “这是我小弟在住院前偷偷塞给我的,说是同学家里从市里面买的……·” 柳双迎在讲起自己小弟时,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亲生弟弟,并没有太多的怨恨,相反,还有些眷恋以前两人欢笑的时光。 柳双迎讲到这段过往时,语气也不像以前那样低沉,而在讲到最后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心中搭建的温情突然溃不成军,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呜咽的哭泣声,柳双迎披散着头发,蜷缩坐在床边,单薄的身子跟着窗外飘动的枯枝败叶来回抖动,唐菁菁默不作声地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在桌子上,柳双迎身子始终耷拉着,像被抽去生机的小草,形如枯槁。 “你放心,你先去临近的城市避避风头,事情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唐菁菁装作晨练出了家门,她昨晚已经在网上查到,开往甬城最早的一班车票在六点多。 早寒的刺骨穿透在火车候车厅里形色各异的人身上,三人相邻而走,除了她们向去买早餐的章之阳表示感谢以外,两人之间再没说任何的话。 唐菁菁就这样坐在旁边看着她,想起她之前光鲜亮丽的对自己笑,向自己讲诉外面世界的精彩,对未来抱有期盼的她,一瞥一笑间都是生命绚烂美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