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洒了。” 正在厨房帮忙的章之阳听到了动静，跑出来问：“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水壶而已。” 李珍娟木木地点了点头，起身又回到了原地，期间没再看唐菁菁一眼。 “你怎么了？怎么一从我家出来就心不在焉的。”章之阳扶着她问。 “我还以为你是被我家的环境吓到了，”章之阳放慢了脚步，一同跟她走向公交车站。 “开个玩笑。”章之阳整个人都浸在月光下，柔和的眼神中闪过片落的低沉。 唐菁菁视线盯着街面上的背影，‘心疼’两个字还是未能从口中说出。 “不是，”唐菁菁抬头，目光直接聚在他轻描淡写的眼神中，“我只是觉得你们住的地方有些困难，不是可怜和同情，是关心和心疼…” 两人一起走到公交车站，站在那里等最后一班车， “那你是十八岁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和愿望，” “一切顺利吧，”章之阳说，“最大的心愿就是考上北京的大学，然后挣钱看好母亲的病。” “不是，”章之阳毫不避讳地说，“我妈以前是某个公司的小职员，人温柔大方，后来我爸出轨了，出轨的小三带着孩子直接找我妈讨说法，上户口，后来我妈就被刺激到了，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唐菁菁站在原地，默默听他讲完了这一切，章之阳面若平淡的站在原地，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她把身下的影子往后挪了挪，看着地下的影子包围住了他，轻声说：“一切都会好的，章之阳，” “嗯。”章之阳努力维持着浅浅的笑意，像是低语跟自己对话，又像是跟唐菁菁诉说， 唐菁菁沉沉点着头，瞧见了他眼中夹含的细碎亮光，他眼中有光，而之后的一切一切她也都想跟他一起成长见证和度过。 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喜欢，无关任何利益和身份的喜欢。 37 高三带来的压迫感让每个学生都低头苦练题海，课间站在走廊外闲聊说话的人很少，在班里小打小闹的人也很少，大家都在为了老师们口中所说的“考上大学一切都会变得很容易”的未来所努力。 朱涵身为体育委员，拿着学校下发的运动会文件在讲台上方讲各个项目的报名时，底下原本绷紧的心才得以舒缓。 朱涵托腮长叹，坐在唐菁菁座位前面说：“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放松的机会，结果报名的人那么少，就这点人数，我也没法上交。” “可一口也吃不成一个大胖子，”朱涵视线移到她对答案的动作上，说，“趁这个活动放空一下大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