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种类千变万化,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分靠运气,九分靠谋略,重中之重,就是不要让人得知你的底牌,让人得知你的底牌,赌局就输了一半。 离垂钓老翁跟假道士激战的湖区数十里之外的某大道旁,立了某间客栈,今天,某贵客将整间客栈都全包了。 客栈旁的一参天古木之树巅上,正立了一个人。 江湖中人只消看到那醒目的铜钱,和那道尾部往上翘的八字胡,当知道此人就是鼎鼎大名的「穿云千里目」夏一弓。 夏一弓的天赋,就是他那「穿云千里目」。 回想当年,夏一弓年少气盛,不知收敛,结果招来了祸事,若不是得在江南势力庞大、富甲一方的巨贾宋立言出手相助,其另一目怕且也已不保。 愈发jg进,年胜一年……愈发jg进,年胜一年?在失掉了一目的情况下,这有可能吗? 世人只道夏一弓「穿云千里」,是基於其「目」,不过却不知道夏一弓其实保留了真正的底牌--「穿云千里」,实乃基於其「耳」﹗ 而此刻,夏一弓攀至这参天古木之树巅上,作出纵目远观之状,实际上也是一种伪装。 几个时辰前,湖区入口忽然响起一阵急骤的铃声。 夏一弓也听出了那是三马车的排阵,是故二当家「湖照月明」水月明及「二弦互呜」胡二弦,应也在阵中。 不过,夏一弓倒是心知肚明是谁在前方等待他们,心想他们定无幸理。 夏一弓再用心细听,心中的惊讶与狐疑更是进一步升高。那铃声的音韵节奏与「摇铃问路」截然不同,再听下去,马蹄声亦b「似云来剧团」方才进湖区时更为急骤--由此可知,应该是有一位绝顶高手,正以匪夷所思的手法,通过铃声,以自身内力催谷马匹潜能快速向前飞奔。 「甚麽?不可能的﹗」树下那人一脸不可置信道。 「见鬼﹗那人跟李服权打了一场,竟还有内力、以这种方法催谷马匹?」说罢,那人回身往那客栈走去。 客栈内的「某人」听罢则也「集音成束」向那人简单回了一句道︰「知道了。」 这一来一回的「集音成束」,手法极其巧妙,一般高手可听不出片言只字,不过这却暪不过夏一弓的一双灵耳。 事实上,夏一弓和客栈外二十多人,都是受「某人」千金所托,前来助拳,不过以他们之能,亦只仅仅配在客栈外围当些看哨、跑腿的工作。能登堂入堂者,每一个应皆足以列入十大高手之林。 这麽多天下来,夏一弓只能隐约探知到客栈内若莫有十多位高手,外加十多位武功平庸之士,这些武功平庸之士或仆或婢,众人平素也不多言,唯一「木」姓公子开口问话,他们才会应上几句。 有谁不知,当今皇帝姓李呢? 当然,真实的江湖,与道旁说书人口中的故事往往是千差万别。 整个故事,为一无形之主线贯穿,所有人物,甫登场起便x格不变,然真实的江湖,又几可如此呢? 寻错仇家杀错人,错在同行枉si魂,满口仁义是恶棍,卑鄙下流成善人,江湖之复杂、荒谬、难测便在於此。 人如骰,会算计,会见利忘义,也会反覆无常。 果不其然,麻烦立马找上门来。 异样的感觉犹如催命恶符,y是在夏一弓的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方才,他将全副心神放在湖区入口,当不察异状。 就是这差异,造就袭上夏一弓心头的异样的感觉。 坦白说,要击杀他们并不难,但要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更恐怕应是在一击得手的情况下—将他们同时置诸si地,就算以正道十大高手之能,怕且还会是力有不逮。 论武功,夏一弓心知不会b那数人高明多少,位置互 夏一弓行走江湖也有二十多个年头,像眼前这种凶险情况,他也没遇上多少遭—除了遭夺目那一役…… 夏一弓心知眼下一战将异常凶险,是生是si当取决於这几下间,於是连忙收摄心神回过头来,眯起双眼竖起双耳,全神贯注地监察後方。 「啊?有五个人?」 岂料下一瞬间,夏一弓却闻得其中一人疑惑道︰「咦?怎麽有人发现我们了?」 须知道,唯武功已臻入化境之士,方具备妙不可言的感通,夏一弓自问方才的监听绝对无迹可寻,然该人还是能把这感应出来,由此可见,他、甚或全数五人的武功皆已尽达匪夷所思之地步! 夏一弓却是铁青着脸,像是没听到那人的问话,既没有反应也没有回答,然实情却是不敢出声回答—生怕一回答便会让刚才那功力高得吓人之士感知出来。 就在这时,容栈後方倏变突生! 这麽一手,登时将客栈外众人镇摄住,使之战意全失。 步履无声,漫天腥红,身却不着半滴,那五人有意无意间又再露了一手。 最左者,与具中者恰巧呈强烈对b,此人是异乎寻常的乾瘦,活脱脱是用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的骷髅,而身上异常粗大的青筋,则如千川万河般纵横交错覆盖其全身。 最右者,与左二者亦恰巧呈强烈对b,此人是异乎寻常的高大,身高为具中者一倍有多,然而其身高中的四份之三,却主要是来自其腿部,其上身之躯g手部b例,实与具中者差别不大,整t看来也是邪门之极。 这里头其中任何一人,单凭其外貌,走在道上都肯定能留下一名半声。 大伙都算是老江湖,一想及此,寒意倏地自背心快速冒升,看着眼前那五人,犹如看着催命的厉鬼。 换言之,客栈外众人已成无援弃子。 妈的!输剩个把银子了,只能放手一搏,孤注押在围骰上了…… 如果真个是强定胜弱,那天底下还有穷人吗? 经验—人生的阅历、行走江湖的t验、临阵对战的磨练;智慧—大局的判断、敌我优劣的洞察、电光火石的灵思;情绪还有运气等等,在在影响最终的结果。 那五人一派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的样子,似是不急於攻入客栈内。 不,也不是个个如此,其中一人便是例外。 夏一弓连忙定「耳」一「听」—能旁听出「集音成束」的话语的高手,天下间并不多,而能远距离行此事者,更恐怕当今唯夏一弓一人矣。 右二「病君」,以「集音成束」道︰「大哥,有个老人正在客栈外呼呼大睡呢……」 左二「侏儒」,以「集音成束」问道︰「大哥,且让我来个投石问路试试看?」边说边0索向腰间。 「哦……这麽看来,他们的感通是有一定局限,若不是冲着他们而来,他们似是就会感应不到……」夏一弓心道。 就在此时,客栈後方倏变又生! 夏一弓一见那老人背影,当下即惊骇不已。 虽然从夏一弓的角度看不到,然独脚老人甫一现身便一直带着笑意,丝毫不为五人身上散发的杀气所折、所动。 具中的光头胖子甫闻此言,脸se一变,蒙上一层y霾,反问道︰「老先生认识吾师?」 然後话锋一转道︰「不过先人已逝,贵派的前尘瓜葛,老身没兴趣深究,大家同是魔道中人,此话老身说得够白了吧?」 最右的高个子,以「集音成束」回道︰「如果他是内家大宗,就 具中的光头胖子遂问道︰「贤侄年浅,敢问老先生是在何年与吾师相识,又是来自何路呢?」 同行四人也心领神会,皆静观其变。 光头胖子那话,劲实下得甚尽,非与五人内力并驾齐驱者,不能得听,由此可见,独脚老人的内力不在五人之下、甚或过之。 独脚老人闻言叹了口气︰「五弟,我等坏事做尽,能船过无痕,不留一名半声,不致临老遭人寻仇上门,冤魂半夜入梦索命,是晚福、晚福啊!」 「五残?莫非就是一残回春子、二残勿言子、三残勿视子、四残木拐子、五残铁刀子?」夏一弓不自觉呢喃道。 右二「病君」,以「集音成束」回道︰「一残回春子?难怪我刚才听得栈内传来童音……」 接着,那瞎眼老人闪电转过头来,朝五人所在方向扫视了一遍。 最右的高个子,以「集音成束」道︰「之前就是这瞎眼老头在探知感应我们?」 这个时候,独脚老人开口道︰「贤侄,五残虽老,不复当年,倒还是有一搏之力,今天纵我方五身俱下,然还是能拉汝三、四人陪葬,这种买卖不用算盘也知得不偿失。大家同是魔道中人,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吾倒想多活几年,不想为肮脏的权斗送命,汝等亦不缺钱财,无来由为几个臭钱断魂。你们由这路走回去,明天我们还是照样可声se犬马,何如?」 的确,有时不打,是b打更好。 围骰通杀,满载而归。 有人志得意满,意气风发。也有人垂头丧气,一蹶不振。 又或是当下,你是哪人? 故赌如人生。 正所谓各有前因莫羡人,因果之事,凡人几可看透? 孤假虎威,然虎之真身,至其一举一动,凡人又几可看透? 不明者,一朝得志,不明其局,乐而忘返,加重注码。赌局转,笑换泪,不甘心,迷难返,长困局中。 客栈内,一年约五岁的jg灵小nv孩,向独脚老人献上一纸鹤。 独脚老人放下手上的碗盘,接过纸鹤,也是笑得双眼弯似月儿道︰「小晴,乖啊!是你亲手摺的吗?」 说罢小晴便一溜烟般跑开,来到正在抹桌的独臂老人身边,照办煮碗,边献上纸鹤边道︰「铁爷,这只是给你的。」 铁爷接过纸鹤,拍了拍小晴的头儿,一脸悦se道︰「小晴,好乖啊!铁爷现在在忙,你先回房间去,待会铁爷忙完後,来房间教你读书认字好不好?」 之後,木公先开口道︰「老铁,不知今天吹甚麽风呢?那些贵人们饭只吃了一半便匆匆回房了,倒是浪费了老墨的一手好菜。」 「哈,也好,减少浪费,积点晚福,也是椿美事。」 这声来路不明,却仿在身旁,邪门得很,惹得两老立时警戒起来。 木公闻言稍稍放松,回道︰「你们是道上人,我们也不是瞎的,当看得出来,然道不同,自不想平白无事惹祸上身,你这下搭话到底所为何事?」 身为当今世间有数的顶尖探子,夏一弓的底牌何止一双灵耳?还有其「集音成束」的本事! 说白一点,这其实也可算是一场内力的b试。力不如人,自被识破。 因为夏一弓的「集音成束」并不是单纯以内力收发。 也正是这旷世绝活,令夏一弓得以施展这尽地一搏的翻盘好棋。 木公依足夏一弓事前所教之言,照本宣科又读了一遍。白生se不少。 日子有功,要装神弄鬼,还是有些把握。 夏一弓平日ai用其一双灵耳在客栈、驿站、渡头等各路人马混杂之地,偷听不同的情报。 而正是这偶一闻之,成为拯救在场众人x命的活草。 「糟了。」夏一弓心道。 究其语意,光头胖子与其师嫌隙应甚深。 叛派者,按道理没可能还穿着象徵门派的衣服,至於窃密,亦是同理—这不是叫其他门人寻上门来? 一想及此,夏一弓连忙心电急转,修正对白。 再观光头胖子的表情,夏一弓这一下应该是猜过正着。 最右的高个子,以「集音成束」回道︰「如果他是内家大宗,就有可能。内家大宗九十多岁看来像五十多岁者大有人在。」 上述对话,夏一弓无有遗漏,尽收耳底。 「妈的,这集音成束的波形甚妙啊!哈,但再妙也逃得了老子的法眼吗?」夏一弓心道。 木公准备万全,自是答得周到。 夏一弓话音刚落,客栈後方的木门洞开,铁爷刹有介事地走了出来道︰「四哥,此五厮竟未闻我等五残之名,你说我们失败不失败啊?」 「哈?震惊吧?」夏一弓心道。 「五残?莫非就是一残回春子、二残勿言子、三残勿视子、四残木拐子、五残铁刀子?」夏一弓边忍住笑意边刹有介事道。 这童音不是小晴还有何人? 盲公直起身来,大大伸了个懒腰,然後闪电转过头来,朝五人所在方向扫视了一遍。 与此同时,夏一弓将听力展开至高峰,营造出与方才深知对方无异的压迫感。 左二「侏儒」,以「集音成束」回道︰「现在看来,除了他,还有谁去?大哥,五对五啊!这活不划算。」 「贤侄,五残虽老,不复当年,倒还是有一搏之力,今天纵我方五身俱下,然还是能拉汝三、四人陪葬,这种买卖不用算盘也知得不偿失。大家同是魔道中人,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吾倒想多活几年,不想为肮脏的权斗送命,汝等亦不缺钱财,无来由为几个臭钱断魂。你们由这路走回去,明天我们还是照样可声se犬马,何如?」 栈外众人全不知就里,眼见得以捡回一条小命,无不额手称庆。 夏一弓强忍笑意,心道︰「叫五残叫得这麽顺口,还真当有这麽回事呢!想必你一盏茶前还未曾闻见五残这名号吧?」 然後夏一弓几个纵身下了大树,直来到木公跟前。 毕竟纵有妙着,如无木公等完美演出的配合,也未必能收此奇效。 铁爷也走过来cha嘴道︰「哈,你这小子挺有急才的嘛!这木拐子、铁刀子,还真是taade有那麽点儿气势啊!」 然而夏一弓闻言却是心中一栗。 再说,光头胖子确曾道出「木拐子」之名,却没道出其余的称号。而夏一弓道出「五残」之名时,铁爷则离他甚远,那他又是何以得知「铁刀子」这称呼? 一想及此,夏一弓当即感叹天下之大,奇人辈出,实不应夜郎自大。 正所谓各有前因,何必深究?止问於口,有时也是江湖礼仪。 赌如人生,局中有局。 马车看似平平无奇,然只要细心留意,当可发现窗框是以紫檀木制作,足可见安坐其中者,应是非富则贵。 骑者皆是清一se的黑se劲装,个个神se慓悍,都无一不是久经沙场、能以一挡百的老练战士。 说话者,为大理寺少卿上官若冰旗下「八骁骑」之首的陈道南,此君成名於几年前的一场平乱之役,获上官若冰青睐,招揽入「八骁骑」中,得以晋身京官之林。 陈道南的得意绝活为其「陈家枪法」,曾以此拒千军万马於寨外,人称「陈道难行」。 此刻,车内正坐着三人,坐在正中央者便是大理寺少卿上官若冰。上官若冰出身官宦之家,天资聪颖之余,亦好博览群书,从治国统军、修桥补路、内外武功,到琴棋书画,无一不晓,且样样皆jg,是以在京城可谓官运亨通,为炙手可热的新星。 京城贵胄间流传上官若冰在武学上为求速成,特意选修会自损身t的「寒吞雪饮」内功心法,才会早生白眉。不过上官若冰自入仕後,多年来鲜有出手,是以时人也无法证此传言真伪。 「左丘楼」源於安北都护府的建立,本身为半官半民的组织,归安北都护府旗下一枝。不过,随着安北都护府的se微,「左丘楼」一派之名亦渐隐没於h沙之中,现今人们谈论的二十四名门,基本上都没将「左丘楼」包含其中。 左丘夕拾年方五十多,穿着一套简朴的褐se布衣,露出的双臂上,青筋条条绽起,宛若盘根交错,头上班白的头发,以一条草绳草草地紮了起来,也许是久居荒漠的关系,其脸上留下不少岁月的刀凿,致使其外貌远较其实际年龄为之苍老。 安以律本身是随新罗使臣而来,担当护卫一职。安以律身在新罗时,便以斩除盗贼闻名,现今世道不靖,他能护着一新罗使臣前来,不损一毛,已足证其实力。 安以律年方三十多,穿着一套绿se劲装,身形高大,鼻如岳,颊如峰,整t散发出一种不动如山的沉稳气质。 上官若冰微笑道︰「主上令我兼管江湖之事,可不是让我在那里摆摆样子而已,何况此事已愈演愈烈,诸王、众节度使,乃至各门各派都蠢蠢yu动,我不出动压压这场子,主上只怕难以安寐。」 「旦问无妨。」 上官若冰依旧微笑,却不答话。 毕竟跑惯江湖,安以律明白,上官若冰以此代替了回答。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不过观乎他手上那长若两丈的巨斧,当知此人绝非一般的樵夫。 那樵夫打扮者回道︰「小小贱名,不足挂齿。小的今趟只是代一游方僧,传君一席话--这趟热闹,上官大人只作壁上观,何如?」 那樵夫打扮者像是不察上官若冰的杀气,依旧冷静自若道︰「那游方僧告诉过我,你不会杀我的。」 「他只道︰皆因底牌未明。」 「那京城天气如何?」 他心知上官若冰出手在即,便立即将压箱底的「杀着」抛出来道︰「那游方僧最後还交给了我一道保命符咒--上善如水,」他说到这里先故意顿了顿,然後才徐徐道︰「下恶若冰。」 「下恶若冰!下恶若冰!」道旁一老人忽然走出人群,朝正在行走中的车队戟指怒喊道,惹得旁人侧目。 走在车队前头的陈道南,回过头来,以「集音成束」向身在马车内的上官若冰问道︰「要驱赶吗?」 上官若冰冷淡回道︰「且由他去吧,毕竟是长辈,在这通衢大道上,拉拉扯扯也甚是碍眼。」 然就在此时,偏又是一石投下,又再泛起圈圈涟漪。 说话者也是一身官服,看来年约四十多,头发黑白相间,眼珠也是黑白分明,鼻梁笔挺得过份,予人不苟言笑之感。 萧仿不理迎面而来的寒风,迳自说下去道︰「为官重名,长安口杂,让他们这样纠缠下去,对大人不是好事。毕竟是大人父亲那边的人,大人亲自出面安抚,再给点官禄的好处,也不是甚麽摆平不了的事吧?」 马元赞笑嘻嘻道︰「哈,连我都受不了他,当然大有文章。」 马元赞收起笑容,严肃道︰「我不喜欢他是一回事,他不懂得、也不适合当官也是一回事,而他有能力当一个好官,却是另一回事,不是吗?」与萧家没甚麽瓜葛吧?何以执意要扶他一把呢?」 马元赞脸部的y影更浓了︰「盛唐是魏徵,当下是萧仿。」 马元赞摆摆手,然後边转身离开边道︰「那我当你答应下来的了。说实在,你跟他在某些地方也是挺像的,打磨一下,日後还是可成大器吧?」 跟马元赞一样,她有时也挺受不了萧仿。 萧仿的优点,正正也是他的缺点。 而这些结果,往往是有助於大局,而不利於其自身的。 「说实在,我不喜欢马大人,尤其是他的处事手法。」然後,萧仿话锋一转,续道︰「但这不代表我否定他对社稷的贡献。所以说,如果要找个b较贴切的形容,应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雄吧?」 萧仿闻言苦笑道︰「对,说实在,很痛苦。」说到这里,萧仿顿了一顿,才续说下去︰「想必马大人也如是想吧?」 萧仿闻言先是一呆,然後放声大笑道︰「哈,想必如此,想必如此,」然後收敛笑容,肃容道︰「不过b起此刻身处乱世的百姓,我们这痛苦,不过是九牛一毛吧?这麽一想,这痛苦也不算甚麽了,不是吗?」 不知不觉间,车队已过了朱雀门,来到皇城之内。 「对,马大人应已离京了。」 上官若冰没有回答。 圣上已多日未临早朝,际此时刻,马元赞却动身离京,当有文章,是故萧仿此番推论,不是无的放矢,有其根据。 上官若冰有感,烫手山芋,隐然待发,这趟浑水,不得不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