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南漪就被湛衝从被子里掏出来,又扔给她一套从官的衣物穿戴,她不明所以看看他。 “为什么?” “这与我穿什么衣裳有何关系?” “为什么?” “为什么?” 南漪哪里穿过男子衣物,更勿说这官职服饰,摆弄半天也不知如何入手,最后还是他看不过眼,过来给她穿戴整齐了,又指着她的头髮道,“头髮全部扎起来,收进兜鍪里去。” 南漪实在不习惯遂宁的饮食,晨食便连腌製的小菜都辛辣非常,潦草吃了些粥就不再吃了,可他却似胃口极好,一口气把食案上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若说他出身贫寒,食不果腹,如此这般倒还说得通,可他本就身在富贵窝,什么珍馐美味吃不着?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难道是他们燕王府的饭食难以下咽,所以才这样的无所挑拣? 南漪哽住,她在吃上确是有些挑嘴,可这也并非什么大毛病,反呛道,“你倒是出身贵族,却如何生了个乞丐胃。” 南漪白了他一眼,转身起来整了整交领,她方才不得已束了胸,他手劲儿忒大,勒得死紧,现在胸倒是平了,就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也不知到底要去哪里,隻盼着早些结束才好。 南漪拍开他的手,如今早已习惯他偶尔冒出的孟浪之语,也懒得回应,思及方才装扮完,在铜镜中看到的自己,不施粉黛的一张清水面,依然是唇红齿白,隻那一双眼睛过于柔媚,总失了几分凌厉,倒真是一个弱质少年的模样。 收拾停当出了门,石狮子前停了架极为华丽的宽敞马车,与她之前乘的不同,她还有些莫名,就见他先她一步跨了上去。 这马车里还置有茶水案,他自斟了来,又给她倒了杯,递到了她手边,看她的眼神很值得玩味,“你如今可是我的从官,难道要我骑马,然后带着个坐马车的从官大爷?还是你觉得自己也能随我骑马同行?” 他看着她仰头喝茶,那修长的颈子曲线优美,哪里有男子的样子,此时两人待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她身上那股子香味儿又不可抑製地沁入他的身体里,令他略感燥热。 南漪连忙移开视线,佯装未见,放下茶杯,装模作样掀起帘子看外面。 她难得束起长发,因离的近,他看见她颈子上落下的细软碎发,似稚子一般,可爱的紧。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这样纵欲,心里暗自鄙夷,可手却不听使唤又揉上她胸前,可触上才发觉她此番束起了胸,掌下僵硬平坦,不觉有些失望。 他哑然失笑,头一回发觉自己倒给自己挖了大坑,又不甘心被她奚落,便道,“只因他们都是一些糙人,实在是不堪入目,但凡他们有一个生成你这样的,我倒也愿意试试。” “你干什么!” 怕他又乱来,她小心挪了挪,避开他腿心,可万不想引的他兽性大作,在这里又发起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