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哪个…” 窸窸窣窣、指指点点、躲躲闪闪。 嚯,雁鱼、顾笙笙、许听林、绿姬、温沁儿、柳卿卿、绾月、白纱心……此处用来凑字数 怎么,这是楼里的亲人们都在呢? 柳紫的脸色越发难看。 “是三楼那个闷子。” “成人干了。” 那里一裹白布,静悄悄地、乖巧地被群芳虚虚拢着。 “和盈香一室的。”有人说。 “真可怜。”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安慰提出口,却没有人动。 这里的谁不可怜? 尚未谋面的人、一面之缘的人、能打招呼的人、居住邻舍的人、亲近的人。 旧人很快被新人替代。 他们只是被养殖的花,拥有这身虚浮灵力的生命是被采的蜜。 他们见惯了死亡,哪有什么可怜别人的资格,这里的每个人都接近死亡,却想活下去。 盈香站在外围,从众人自发退出来的缺口处盯着那卷简陋的白布,无甚表情,哪怕听到那些萦绕在耳畔、细细嗡嗡的叨咕声,也没有表情。 给舍友收拾是默认的规矩。 等盈香带着他的舍友来到百草地,除了自己周身已经没有旁人了。 此刻已是夜里,四下漆黑,静谧中他凝视着那具只剩下薄薄一层皮肉紧贴骨头的枯尸,他认不出这是那个与他日夜相伴的舍友,也无法将眼前的枯树老皮与那个笑得羞涩的闷子尹丹联系在一起,他们早上还一起吃了饭。 盈香闷头一言不发地挖坑、填埋、压实,修出个漂亮的小土包。 也许他早该死了。 嗯。 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