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从小到大他获得的足以堆成山的第一名的奖状。 “没有为什么，”梁季澄往后一靠，眼珠随着移动的dows彩标四处碰壁，“我在想，我要是不读书了，还能干点什么？” 还没等江冉琢磨清楚他这话什么意思，梁季澄又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卖水果，我算账你进货，怎么样？” 他家阿澄到底是受了多大刺激，才会产生这么荒唐的想法。 梁季澄从兜里摸出一条泡泡糖塞进嘴里，熟悉的芒果味在口腔绽放，他想起第一次见江冉在店里忙碌的样子，扛着重重的水果箱子，满头是汗，像背了一身沉甸甸的生计。 梁季澄还没出个所以然，电脑就被江冉强制关了机，说他纯纯是思虑过重，好好睡一晚上就没那么多想法了。 就算他真不打算走学术这条道路，起码也得把毕业证拿到手再说。 梁季澄和程灵的专业课程多有重叠，项目有不少地方是需要两人合作完成的。临近期中考试，图书馆位置紧俏，还不到结束的时间，下一拨学生就在研讨室门口等着了。 “要不去我家吧，”梁季澄说，“就在附近，离得不远。” 但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当天下午店里水阀坏了，江冉紧急抢修，半个身子都被溅湿了，他准备回家换身新衣裤，顺便拿几套换洗的放在店里。 有女生来了？ 江冉脚步不自觉放轻，惴惴地往里走，当走到书房门口时，他不安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江冉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像是血沫，蔓延到眼底，满目刺眼的鲜红。 被江冉这一下惊到的不止梁季澄，程灵跟他同时转过身子，在看清江冉的脸时，她立刻认出是当晚从她手里把梁季澄接走的那个年轻人。 “你怎么回来了？”梁季澄站起来，又看到江冉上衣的水渍，“你衣服怎么湿了。” “你好，我叫程灵，”不等梁季澄出声，程灵大方向江冉伸出手，“是他的同学，”说着扭头冲梁季澄嫣然一笑，“也算是学姐吧。” “不用，”江冉按住他，“你招待同学吧，我自己去弄就行。” 老乡…呵，门外的江冉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对梁季澄还是对他自己。 梁季澄点点头，并没有再吭声，反而是程灵冲他笑了笑，目送他出了房间。 他的头脑很乱。 江冉很害怕，他害怕梁季澄真的厌烦了他，厌烦了这段感情，转而投向她人的怀抱，而自己只能像被廉价塑料纸包裹着的枯萎的花朵，最终的归宿只有被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