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小囡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去。只一眼,她便血气上涌,立马蜷缩起身子,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闷闷的声音从里传出,“你,你怎不给我盖被子?”这么冷的天,竟没给她盖被子,还一直盯着她身上的痕迹看,小囡委屈了、羞耻了,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她昨夜定是被白天的念想噬了魂,夜晚才会一遍又一遍地央求着宋雨再使点劲。尽管宋雨没用多大力气,可她身子皮薄,轻轻一掐便留了痕。虽不疼,但不妨碍她借此多讨些关爱,享受被人精心呵护的感觉。她就是这样,有时候作作的,要人顺着、哄着才行。于是小囡从被子里冒出两只眼睛,盈盈水眸看向一旁正兀自懊恼的人,“阿雨,我疼。”“哪疼?”她果然紧张地凑了过来。“哪哪都疼,要上药才行。”“我马上去拿药膏。”宋雨衣裳都没穿,鞋子也没穿,小跑到柜子前找出之前梁渺配的磕伤药后,又匆匆跑回来。小囡犹豫一瞬,像是有些迫不及待,自己就把被子掀开了,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宋雨给她抹药。“还要吹一吹。”她轻轻提醒着。微凉的风却带了些暖意,缓缓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柔和且温暖。抹完药,小囡满意地窝在宋雨怀里,乖乖张开手臂等着人给她穿上衣裳。给她穿好衣裳又梳好头发,再喂她吃粥,宋雨感觉自己在照顾一个机器人,听话,但什么都不会自己做,需要人做出指令,才会配合一二。不过她怀里的机器人有温度多了,还会黏黏糊糊地缠着她,把头搭上她的肩膀,讲的话也动听。“阿雨,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啊。”小囡坐在牛车边边上,吊在板车外的脚一荡一荡着,“比幸福二字还要幸福的那种幸福。”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了,只是觉得她所获得的幸福超越了幸福本身的定义,虽然她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定义幸福的,但她就是觉得她比‘幸福’这个词还要幸福的多得多。心里是胀胀的甜、柔柔的软,让她感觉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连看见路边吵架的中年妻妻都觉得她们在打情骂俏。小囡突然捂嘴偷笑起来,眼睛弯成一条缝,小肩膀悄悄抖动起来。宋雨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发顶,开口的语气带着点点无奈,“笑什么呢?”小囡放下手,笑得有些贼兮兮的,“我在想,以后我们长到这个年龄时,会不会也像她们那样吵架。像阿雨话这么少,肯定是吵不过我的,也不知你会不会像那名红衣女人一样,因吵不过就坐地上抽抽噎噎的。”她停下晃荡的小脚,偷偷神游了一会儿,然后抱住宋雨的胳膊,抬头看着她,兴奋道:“我一想就觉得好有反差感啊,阿雨,我好想看一看啊。”宋雨没好气戳戳她的额头,“那你想想就好了。”如此幼稚的行径,别说以后她不会做,就是小时候她都没有做过。将小囡靠在肩膀上的脑袋推开,她又立马贴了过来,宋雨继续推开,她又哼哼唧唧地贴过来,讨着乖、卖着萌。你贴我推的戏码玩了一路,大牛驮着她们来到了镇上的一处大院子门口。进去里面是一间特别宽敞的木板房,左右两边分别连着建了三间小小的木板房,很简单的构架。明显大的那间房是用来工作的,而左右两边的房子应该是员工宿舍。宋雨是这么以为的,还觉得杏娘这个老板还怪好的嘞。跟着杏娘走进大房间,正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十人宽的正方形桌子,正对门口的板墙上挂着五把大木弓,右边靠墙板的位置竖着排了六套桌椅,而左边靠墙板的位置也单独竖着排了十张小板凳。一看就很有班味儿,宋雨不忍直视,偏过头去看旁边一脸满意的女人,“杏娘,你把棉花放哪了?咱先把里面的籽取出来吧。”“在左边的小房间里呢,我让人去搬出来。”杏娘笑呵呵地走到外面,招手唤来两名中年妇女。宋雨拉着小囡退出大房间,去她们的牛车上搬来五个昨天做好的棉籽分离机,然后就坐在院子中央教五位女工怎么用。操作简单,一看就会,宋雨示范了一会儿,五名女工便可以自己上手了。等她们把棉花籽分离出来后,又把剩下的十名工人叫过来,教她们怎么清洗棉花,将上面的杂质清理干净。棉花摘下后还要清洗、晾晒,所以她们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弹棉花做棉服、棉被。不过杏娘这里一共有十五名工人,倒也不用宋雨她们事事亲为,把该教的都教了,然后她们把棉花籽收上来,打包回家。第二天继续过来收棉花籽,第三天也是,第四天……直到第六天,工人已经处理出了一批棉花,宋雨又来到班味儿很重的大房间,从板墙上取下大木弓,将弦贴着大桌子上的棉花,嘭嗡嗡嘭嗡嗡地弹起来。“过程不难,就是这样,不继击着弦,直到把棉花弹得松软起来……”尽管流程简单,但宋雨还是耐心地给一旁观看的工人讲解着。第77章 该道别了该道别了如今杏娘作坊已走上正轨, 宋雨她们也不再频繁地往镇上跑了,现在没事就去捣鼓她们那还未开垦的荒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