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境 柳家镇以满城的柳树垂柳河边而闻名,河柳两岸,布满各类小店,行人往来,买卖易市,商业繁荣的很,而月霁崖与李知鸾自下山来到凡人境便入住了这里的客栈。 一旁盘腿打坐的月霁崖看着李知鸾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神情柔软,露出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来,轻身上前掰过她的脑袋,白玉般的指头轻轻弹了一下知鸾的额头,“都是元婴境了,口腹之yu怎还如此之重?” 月霁崖闻言神情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李知鸾如此说。 月霁崖忽地笑了起来,抬手捏了捏知鸾圆鼓鼓的面颊,“不必忧心修为,修行之事,我会帮你!” “今晚我不想打坐了,歇一歇好不好?”似是知道有人来了,知鸾无奈又委屈地说。 知鸾见他不说话,心知今晚算是逃过一劫,于是便开始闲谈起来。 月霁崖愣了愣,他不知道,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 知鸾看着地上的人,好一会道,“我常常想,我们修仙是为了什么,是想与天齐的寿元,还是独霸天下的修为,可这两样我都不想要,漫长的寿元,若只为修炼,还不如地上的凡人呢,寿元虽短,可有千千万万个百年,每个百年都不同,岂不b我们快活些!” 知鸾看了眼被抓的手,笑了笑,然后看着漫天的繁星,良久后,扭头看着月霁崖,缓缓吐下一句,“我想要一个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人了!” 深夜,柳家镇,一道高大的黑影,出现在李知鸾的床前,黑se披风遮着他的脸,什么也看不清,唯有那双好看的眼睛,露在外面,看着睡的香甜的李知鸾,披风下的脸,微微苦涩,缓声低喃道,“阿鸾,我不怕你怪我,只怕无法……” 月霁崖看着那道黑影,眉间微蹙,心中疑惑,此人气息为何与自己如此相似,深夜来访,他和李知鸾又是什么关系? 一月前两人便从凡人镜回到云崖峰,虽同住峰上,知鸾却很少见到月霁崖,从回来的这一个月了,他们甚至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月霁崖,你怎么了,为什么躲着我?” 秘境?确实从凡人境回来的时候听到那些散修提过,说是里面有上古修士的飞升秘法,千年难遇。 月霁崖装作没听见她话里的不满,牵过她的手,瞬息之间就到了知鸾睡觉的茅屋,将人推进屋里,留下一句,“你该睡了!”然后消失无踪。 如果能顺着师父找到她的祖先,那她也算是有根脚的人,在这个世界也不至于是个出生就被弃了的孤儿。 知鸾气的直跳脚,好你个月霁崖还说不是躲我,不说带了,连去哪都不说一声,太不够意思! 不过,月霁崖既然想躲着自己,如果贸然上前,他肯定还得跑,到时候要找他可就难了,不如找到后偷偷跟着,如果有什么事,她还能兜个底救个急,到时候月霁崖可就没话说了。 知鸾心惊,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就害怕帮了倒忙,还好月霁崖应付的来,一个剑招拆了对方的阵,正当月霁崖势如破竹就要灭了对方时,不知哪来的一gu妖风打乱了月霁崖的剑势,反被对方钻了空子,起阵围猎了月霁崖,将他b至悬崖边上,崖下茫茫一片,崖风冷冽刮骨,甚是危险。 那五人看着他们掉下后,这才松了口气,叹到,“那月霁崖确实强,难怪尊上命我等在此将其围杀,如今总算是完成任务了!”说完很快便也飞身离去。 这头,李知鸾被月霁崖护在怀里,虽然从崖上掉落,但月霁崖利用崖 知鸾扶着月霁崖到一盘坐下,默默的处理他的伤口,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知鸾是不知说什么,而月霁崖则是警惕观察着四周,扫了一圈后,微不可查的皱起眉来,崖上刮着凛冽凶狠的飓风 处理完伤口后,知鸾见月霁崖闭目沉思,崖谷内的风虽然刮伤了他,但看他jg神还不错,知鸾心里安心不少,正起身打算去周围看看,莫名被拽住了手。 知鸾扭身去看,原本闭目沉睡的人,正皱着眉看着她。 ······ 知鸾吃着果子,看着柴火堆旁闭眼打坐的月霁崖,忐忑踌躇,想问他为什么明明躲着自己,崖上的时候又不顾一切的保护她,那些暗器和那些风,身上的伤看着可不轻。 耳边传来均匀和缓的呼x1声后,月霁崖这才睁开眼,看向李知鸾的目光幽暗深沉,神se晦暗难辨,李知鸾的犹豫不安,他看在眼里,却无法说什么,他知道李知鸾要什么,可他给不起,既给不了,便离得远一些,对彼此都好,这是他从凡人境回来之后的想法。 月霁崖借着火光盯着李知鸾的脸看了许久,想要厘清心中那份他也不知从何处生来的情感,彷佛如此便能寻出逃离的办法。 月霁崖隐隐皱起眉来,心里无端生出一gu恼意来,看着这张睡熟的脸,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触感温顺柔腻,让人忍不住流连,敞开的领子露出纤细的锁骨,往下是微微隆起的shuanfen,小巧玲珑,目光微顿,好一会他才转过脸去,任由李知鸾趴在他怀里睡觉,作为修者冷静自持、淡然薄yu向来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方才他竟不由的想看看那掩在衣物下的肌肤,他鄙夷却又忍不住沉沦。 奇怪?这纹路为何指向他们,难道这里藏着什么? 知鸾扭头看他,扬了扬手里的木盒,甜甜一笑,“快看,我发现了什么!” 知鸾听出他话里的认真,感到委屈,将手里木盒往桌上一放,扭头不看他。 两人都不说话,知鸾心里憋着气,更不想跟他呆在一屋,起身就要往外走,月霁崖见双眼泛红,心里也不好受,到底不忍心她负气而走,扯住她的手,缓声低言道,“别气了,我道歉,方才不该对你大声!” 见她哭的厉害,月霁崖也慌了,手忙脚乱的擦着知鸾脸上不停滚出来的泪珠,急忙解释,“不是骂你,修士洞府一贯暗藏玄机,我是担心你出事!” 月霁崖听她声音平缓,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正眼去看知鸾发现的木盒,神识探查,上面居然连一丝神魂印记都无,彷佛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盒子,他小心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h纸卷轴,由一根红绳绑着。 月霁崖无奈的看着知鸾,修真之人这点耐心都无,真不知道她师父都教了她什么,他警惕的解开红绳,之后便一脸凝重。 她不信邪上手就要去拿卷轴,没想到意外就此发生,那卷轴上的红绳像是活物一般,瞬间变成了一条红se小蛇,眼看就要咬上知鸾,霎那间月霁崖眼疾手快,转手捏住了蛇头,知鸾正要歇口气,不成想那小蛇的蛇尾居然也是蛇头,缚上月霁崖的手,朝着他的手腕飞快的咬下一口,血ye顺着蛇头润进蛇身,无论月霁崖怎么甩都甩不开,只能任它x1血,幸好没过一会,那奇怪的小蛇x1够了血后又变成了卷轴上的那根红绳,唯一不同的是红绳细看之下隐隐泛着鳞光,有了许多光泽。 月霁崖盯着那地上的卷轴看了一会,弯腰捡起了它,仔细的看那红绳,一旁的知鸾看了吓一跳,正想说什么,但见那红绳安分乖巧,心知月霁崖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便不言语。 月霁崖放下手中的卷轴,视线落在那红绳上,脸上神se难辨,“你可知交尾灵蛇?此红绳便是它所化。” 月霁崖看了眼李知鸾,她的目光一片纯稚真诚,显然她并不知道此蛇的来历,更不知它的用法,月霁崖垂眸,掩下眼底的幽暗之se,合欢宗这些w糟手段,她怎么会知道,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知鸾又想起那日他说的交尾灵蛇,很奇怪,她总觉的在哪听过,到底在哪呢?知鸾埋头苦思,目光无意间撇见师父给的百宝袋,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月霁崖说过,那时她刚到渡崖宗,对修仙的书颇感兴趣,整日泡在师父的书房里看,正巧看到介绍合欢宗的,可惜才看了个头便被月霁崖发现不让看了,当时她还不乐意,合欢合欢,听名字便知里头暧昧,于是越发好奇,月霁崖无奈之 合欢 想到这里,知鸾心中不安,赶紧跑去找月霁崖,他最看重修为,若是修为尽失,他还怎么报仇。 知鸾一见他这样,忍不住流下泪来,看着他腕上那淡淡的伤口,知鸾哽咽,“月霁崖,你怎么样了,合欢宗的人有把你怎么样吗?” 知鸾点点头,一脸自责,“我想起师父同我提过合欢宗的事,因为太久远了,我一时没想起来!” 知鸾愣了一下,也没意识到称呼不对,立刻回道,“我当然愿意,可我要怎么帮你呢?” “与我结契!” 月霁崖抬眼看向知鸾,伸手将人拉近怀里,知鸾猝不及防,扭头看他就见他的脸凑了上来,很快唇上覆了一抹冰凉。 知鸾惊愕,睁圆了眼睛看着月霁崖,心里又惊又喜,脑中闪过许多念头,最终只化成一道,月霁崖想和她结成道侣,那么多种结契的关系里,居然是道侣契。 知鸾红着脸,在月霁崖面前突然不自然起来,道侣便是夫妻,夫妻之前要做的事她知道,现在就要开始了吗?合欢宗真不愧是合欢二字,手段迅速,主题明确。 知鸾听话的取出修者最为重要的神魂之血交给了月霁崖,月霁崖施法将二人的魂血交融,复又分离再双双打入彼此的额间。 “道侣就是这样吗?”知鸾好奇的问。 月霁崖抬手一挥,那木盒转瞬之间便出现在他手上,知鸾看着月霁崖打开卷轴,突然发现那卷上居然有字了,她大为吃惊。 “那这卷轴上写着什么?” 知鸾想起画像上还有一nv子,“这屋主与这画像上的nv子是道侣吗?” “那他们是一同飞升了?” 难道这是个渣男的故事?知鸾有点不开心。 知鸾撇了撇嘴,“那他为何要用合欢门的交尾灵蛇作为护宝之灵,还咬你?” 知鸾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着急的问,“方才我们结契成功了吗?你不会修为尽毁了吧!” 知鸾满脸疑惑,“情毒?” 月霁崖顿了顿,眼神认真的看向知鸾,一字一句道,“阿鸾,我与你已成道侣,情毒发作时需神魂交融,你可愿?” 深夜,崖下小筑,月霁崖从床上醒来,看着正挽着他睡的香甜的李知鸾,脸se忽的一变,很快恢复如常,小心翼翼地解开知鸾的手,翻身来到院内,目光锐利的巡视周围,似乎在找什么人。 过了许久一个声音响起,淡淡的回道,“难道你不想吗?” ······ “月霁崖,你在和谁说话?” 知鸾r0u了r0u眼睛,打了个呵欠,娇憨稚气,“我醒来不见你,又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就来寻你了。”说到这,知鸾顿了顿,皱了皱眉,“你还没说,你在跟谁说话呢?” 知鸾本就睡意朦胧,见他如此,很快又睡去了。 与月霁崖结成道侣,日子似乎也没怎么变,月霁崖除了修炼还是修炼,整日泡在寒潭里,也不说话。 知鸾看着都入夜了,月霁崖还泡在潭里,就算想要突破也不需要如此吧,她愤愤地跑到寒潭找他,却发现他面se惨白,人事不省地倒在潭边,手忙脚乱的扶起他,一把脉才知,他内息紊乱,多gu莫名的力量在t内乱串,经脉倒行逆施,是修炼出了岔子还是情毒发作了? 她顿时又慌又急,想起这寒潭月霁崖整日都泡在这里,想必应该是潭水能够压制她t内的力量吧? 知鸾这才送了口气,忽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冰冷,低头看着冒着寒气的水,难怪能稳住月霁崖的伤,她哆哆嗦嗦的将月霁崖的身t靠在潭边,自己爬出来后,没敢走,就趴在月霁崖的旁边守着他。 知鸾一见是他,下意识拨开他 月霁崖看着被拂开手的,怔了怔,又听到她这么说,脸se瞬时煞白,嘴唇嗫嚅,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这崖底古怪,卷轴上的功法又jg妙无b,院落、寒潭,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早有安排;还有那黑影故意设计结契,目的不明,他苦苦隐忍情毒,想引出那人探明缘由,然时间越久寒潭竟也压制不住情毒,这才······ 知鸾又气又伤心,用力的去掰他的手,怎么都掰不动,忍不住的朝他哭喊到,“你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说,若你真的厌弃我,我走就是了,何必又如此做出一副你在意我的样子,月霁崖,真的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