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雩低着头小声说:“不要抬头,不要四处张望,他现在在你东北方向一家估衣行二楼窗边。”听完颜安青忍住好奇没有抬头看,只惊叹白雩厉害。 一进客栈,店小二高昂的嗓音响起:“二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吃饭啊。”颜安青汗颜,果然古代的通讯是靠吼的。白雩领着颜安青站在类似收银台的地方回道:“住店。”店小二听后吼道:“好嘞,您二位稍等。”转过去对着里屋继续吼道:“掌柜的,住店。”这时一肚大腰圆约莫四十来岁的油腻中年男人掀帐而出,缓缓来到收银台前,瞄了二人一眼,见二人着旧衣无配饰就是下贱人样,于是没好口气地说道:“通铺没了。”白雩并不理会他的无礼,语气平静地说:“稍房多少钱一间?” 白雩看着颜安青直摇头,心道:也是,我就是捡了个“累赘”!那还期待她能有银钱? 店小二忙的过来问二人吃什么,那肥硕的掌柜气得咬牙,但也懒得多说一句多瞧她二人一眼,一甩袖子又进了帷帐内。 店小二一听,非常懂行地介绍到:“我们这有面汤饼、烤饼,都是很便宜的吃食,二位可试试。”颜安青一听:得,跟这两样食物杠上了。不过上次在那茶棚子吃了味道还是可以的,吃这个也行,至少是热食。 颜安青:“我说啊,到你家到底还要走多久啊?” 白雩轻飘飘地说出这一串话,颜安青当即就差点喷饭,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道:“你是说半个月,15天?”白雩看着她点了点头:“怎的?耳朵也坏了?”“白雩,我没开玩笑啊,我们都没盘缠了,还要走15天,还能活吗?” “那你的伤怎么办?”颜安青还是担心着白雩的伤,“之前不是还在说买药吗?我们就用你现有的钱把伤痛治好再说吧。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两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不至于饿死的。”白雩倒是淡然,简短地说了句无碍,接着道:“我说去医舍只是为了做给跟踪我们的人看的,我估摸着那人已经回去复命了,我们两暂时落得清净了。” 颜安青一听不用再时时提防了,掩嘴憋笑,算是这段时日来最好的消息了,于是高兴地说:“确实落得清净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去医院,啊,就是你说的医舍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白雩不再多话低着头开始吃面,看着白雩突然反常的动作,颜安青也警觉起来,也低头吃面并小声问道:“又怎么了?”白雩夹了两根面放到颜安青碗里,说道:“你慢慢吃多吃点,”看了眼颜安青之后继续说道:“你左手边转角处阴暗面有一人正在监视我们,不要去看他,赶紧吃面,吃了赶紧走人。”但已经晚了,颜安青还是抬头看了那边一眼,就看到那边确实有一人着黑衣戴一顶草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与周围人格格不入,这样的跟踪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 白雩心道,还能怎么办,要真发现了,只能硬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