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四章 无死不殇萧景琰的脸色更差了,这算什么好事?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看了方忍一眼,没有说话。
方忍继续笑,但是此刻他收敛了他语气中的嘲笑:“殿下,我就是怕你太严肃了。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太子为国之本,现在一切尘埃落定,献王又如此合眼,陛下动这样的心思是迟早的事。”
萧景琰听他总算说了句人话,抬眉看他一眼。
方忍接着说:“不过这次的事情也太顺利点,誉王估计也没预料到献王会忽然登顶。他连手段都还来不及使出来就一切尘埃落定,必然万般不服。他的本领大家有目共睹,陛下一定也知道,恐怕他的心思就是要激起誉王的斗志。”
“斗志?”萧景琰有片刻的不解,但随即反应过来,“父皇是要用誉王压制献王?父皇其实属意的是誉王?”
方忍点点头,后又摇摇头:“一半对一般不对。陛下想要誉王压制献王不假,但却不是因为属意他,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求朝堂平衡,以免曾经祁王在世一家独大的局面!”方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萧景琰忽然觉得浑身冰冷,他宁愿……宁愿父皇是属意誉王,而不是把誉王当成平衡朝堂的工具!他这位好父亲,对他视而不见还能勉强说情有可原,可对于他喜欢到心坎里的誉王兄,也这样残忍吗?
当做垃圾,当做棋子,当做敌人……这些就是他们这些皇子的命运吗?
这名侍卫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双手奉上一封信:“这是柏……”玥字还没有出口,信就如狂风一般刮进额萧景琰的手中。
柏玥笑道:“相爱和相守是两码事。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知道写什么了。”
想了种种,梁帝把手放在誉王的头上:“别哭了,孩子……还有有的。”
战英偷笑着把他拉下去,狠狠地着人打了三十板子,然后用自家靖王殿下大人的语调道:“可以滚出去了。”
月朗风清,草长莺飞,正是回金陵的好时节!
他惊慌之余抬头看萧景琰。
“写什么?”蔺晨立即凑过来看。
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
没想到下一刻就有人从帐篷外滚了进来——萧景琰定睛一看,居然是药王谷的侍卫。
“有好事,做不做?”
为了给柏业送生辰礼物,扎满针孔的小手还在眼前晃动;为见誉王前,苦苦练习“柔美之声”的夜晚历历在目;为给自己做一套配得上身份的衣服,努力描画竹子的小小身影。
萧景琰埋头拆信,头也不抬地吩咐:“战英,拖出去以擅闯军营罪打三十大板。”
之前有意疏远就是因为,这个儿子太像自己了,他怕自己会掌握不住,又一次被捂暖的蛇咬伤。如今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他还小,还需要自己的照顾,还需要巍峨如山的父爱。
而在廊州为难宜笑和展眉的柏瑛如遭重击,听到消息的时候生生从马上栽下来。醒来的时候,心腹已经把他放在了回去的马车上,一路风驰电掣,溅起的每一朵水都像是柏瑛心里流的泪。
蔺晨微微一笑,努力用自己蔺少阁主的特殊风度迷惑对方:“当然是好事,我堂堂琅琊阁的少阁主会欺骗你?这可是鸿雁传书的好事。”
侍卫听话地点点头,异常小心地把信收好,又去搂自己的小爱人了。
柏瑛任由自己躺在马车里,车一震,眼泪就一涌。眼珠有时洒在半空中,飘作一抹殇云;有时浸在他的衣角,湿透他的脖颈;有时也会被柏瑛的大掌抹去,在他的手掌心雾化成一席苦苦的滋味。
从大理出去,因为梅长苏的全面安排,十分顺利。
努力凑到梁帝身边打转的言皇后和誉王忽然销声匿迹,梁帝心中也觉得失落。他把誉王招进宫来问情况。誉王什么话也不说,伏在他的膝上开始哭。泪水透过梁帝的衣袍,像铁烙一样,烫伤了他的心。
就这样?
眼睁睁地看着柏玥把信塞进信封里,然后封住,递给他:“你帮我交给靖王。”
若是被柏业和柏瑛发现自己一直在外面逍遥,还招惹了靖王殿下,她敢保证,也许明天她就赤luo裸地被送到别人的床上了。而且,柏瑛为人的确有几分聪明,他和自己不对头已久,被抓住把柄,可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会,如果不是来送柏玥姑娘的信,说不定会被打死。
也……没有妹妹了。
就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