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笑:“我没觉得你不敢啊。”
“没事啊。”蔺晨看向梅长苏,后者的脸却在短短的几秒内变的更白了。
“梅长苏!你是觉得我不敢下来吗?”蔺晨一声怒吼,脱了外衣就要下来。
蔺晨见是虚惊一场,嗤笑:“你就瞎担心吧,能有什么事,大家不都好好地吗?总得来说,你好就是大家好。可能是今天温泉泡的时间太长了,我带你上去吧。”
梅长苏看着蔺晨,神情异常坚定:“惠子公主给我们这样大的方便,她死了,我们难道能置之不理吗?她的这群手下行事完全没有章法,那边找到浑身是血的人就能断定我们不是凶手了吗?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离开吗?说不定那个孩子也是冤枉的。他们绝对没有能力找到杀害惠子公主的人。”
小童子视死如归地朝他点点头:“曾经就有人活着上来过。”
梅长苏点点头,任由蔺晨把他带回到岸上。
蔺晨笑道:“你若不希望他们在一起,不如和小玥明说,小玥自然知道该怎么办。这次还是小玥主动找的靖王,你说靖王能不想歪吗?冰姚昨天来信了,靖王可是一路跟到大理,路上又是剥菱角又是教骑马的,别提多殷勤了。”
“其他有下山崖的方法吗?”柏云霄问糯糯走过来的童子。
梅长苏无声地点点头。
“浑身是血的小孩?”蔺晨诧异。
千里之外的东瀛,蔺晨正在为温泉里泡着的梅长苏读信,第一封拿出来的就是柏玥的。
梅长苏毫不犹豫地把一捧水挥到蔺晨脸上,然后赶紧往温泉深处游去。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手不由抓住蔺晨:“蔺晨……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萧景琰死死地抱住怀中的柏玥,眼看着柏云霄惊愕的脸色和一步之遥的断崖消失在自己眼前,很快他就感受不到雨点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光——也渐渐消散了……
里面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去云南路途上的见闻,特别提到了萧景琰,柏玥在信里狠狠地夸赞了靖王殿下的英明神武,以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啪——”几乎是同一时间,古松和系在他腰间的绳索都一截两段。
在贵妃榻上安顿好瓷娃娃梅长苏,蔺晨舒了口气:“你人在东瀛,就给我好好地养病,我都不担心琅琊阁,你又何必担心你那个小小的江左盟?”
梅长苏闭着眼睛,他也不知道那一瞬间的惊惶从何而来,只好道:“我只是心慌。”
“施主!”断崖上小童子高亢的声音夹杂在冰冷的雨水里,他死死地抱住想要跳下去的柏云霄,却被一推在地。
“已经泡了挺长时间了,蔺大夫,我能起来了吗?”梅长苏问蔺晨。
“这位施主!若您也丧生,谁来救他们!下面是清碧溪的支流,他们还有生机!”
“对。”
梅长苏也想不出来景琰殷勤起来会是什么样,但他喜欢谁就一定会事无巨细地对谁好,小玥有他照顾必然万事无虞,可他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小玥了呢?
蔺晨连忙把梅长苏按下去:“你能不能消停一会?既然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你就不要瞎掺和了。”
梅长苏叹了口气:“没想到把萧景琰调去孤山依旧没能阻止他们相遇。”
他还来不及休息一番,外面就吵吵嚷嚷地,蔺晨和宜笑都满脸忧色地进来:“长苏!你的直觉还真准,出事了!”
“什么事?”梅长苏蓦然睁眼。
蔺晨回视梅长苏,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道:“你出去他们也不见得会听你的,你还一定要去做这个包青天吗?”
梅长苏叹了一口气:“不是还有你吗?惠子公主生前这样喜欢你,你若出来以情人的身份为她做主,她的属下应该不会很排斥吧?”
蔺晨忽然觉得自己再和某人一起出来,肯定会被玩死,可是……他就是吃某人的那一套。
“好!我给你三天。若是三天还没有结果,就请梅宗主好好地躺床上去,把闲事都忘记,好不好?”
梅长苏重新把自己的手搭在蔺晨的胳膊上,用力一抓:“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