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玥从柏云霄的潇洒身姿中回过神来,看他:“啊?”
在往前走是高高低低的群山,或上或下,或巨或纤,或直或崎,柏玥穿行其中,被眼前闪过的每一帧画面惊叹。
鬼使神差地,萧景琰微微俯身,在柏玥的唇上印下了自己的味道。
萧景琰失笑,望着生生不息的火苗,静静地继续做守护神。
不知道怎么的,柏云霄忽然就明白了老夫老妻这个词的含义。可明明他们才刚刚定情不是吗?
“这样我们回来的时候就不会忘记掉拿回去还给道士啦。”柏玥笑米米地说。
外面大雨如注,似乎在喧嚣,似乎在洗涤。
往西边走去没多久,山崖忽然断裂,上边本来有一座木桥夹连前后,容行人通行,但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断裂了。倒是旁边有一棵斜生的松树,树干粗壮,可以攀引而度。
“许竟书……”
的确很有可能。
柏玥抬头,看到这个似笑非笑的邪魅表情,觉得自己未免有点怂,于是敞开自己的双臂,环在了萧景琰的脖子上:“我准备好啦。”
“我要抱你了。”萧景琰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可以。”柏云霄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看着萧景琰,似乎在等他的指示。
这个还要说一声啊?柏玥忽然觉得自己昨天晚上梦到靖王殿下霸气壁咚自己的画面,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童子温和回礼,下山复命去了。
郡主曾经把柏玥所有能查到的资料都给自己看过了,他对于柏玥的过往能倒背如流,她在庆国公府的生命里绝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
风从柏玥的脸颊过,击落了她斗篷的帽子,露出她披散的一头长发。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在半空中画出一个优雅的弧度。
萧景琰宠溺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有的小如米粒,扑腾着黄色的翅膀;有的大如雏鸟,颜色也是十分显眼的宝蓝色。柏玥倒是几次偷袭,想抓一只在手心里放飞,可偏偏人才过去,蝴蝶就警觉地飞走了。
萧景琰朝柏云霄看了一眼,柏云霄会意,先飞身上去走了一遍,如此艰难的地方,柏云霄却如履平地。
中饭和昨天的晚膳是同几个菜,柏玥三个人都觉得饿了,三下五除二吃干净了饭菜。柏玥亲自把饭盒就着溪水洗干净,又让柏云霄藏在一棵雪松下,并把自己梨黄色的发带解下来系在了雪松上。
一想到柏玥在自己怀里尽情的样子,他萧景琰就忍不住微笑呢。
萧景琰的眼睛忽然变得深邃。在柏玥身上发生的秘密,因为有江左盟的抹杀,除了她自己愿意告诉他,他绝不可能知道。
许……许竟书?
萧景琰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柏云霄忽然改变了态度,但是此等时候,不太适合计较这些,于是朝他点头:“你先带着绳索一端过去,我抱着柏玥牵着绳索飞过来。”
就在萧景琰小心地把柏玥伸出来的胳膊放到被里的时候,忽然听到柏玥呢喃了一个名字。
萧景琰朝她微微一笑,带着柏玥退后两步,忽然大步向前,朝着深不见底的断崖一跃。
在雨里挣扎着的朵、尘埃,无处可躲,无处可避。
军人的直觉让萧景琰立即断定这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许竟书是谁?为什么能出现在柏玥的梦里?还被她这样叫唤在口中?
第二天早晨,雨还在下。
柏玥显得有些恹恹的,萧景琰烫了下她的额头,发现有些烫。自责昨天带着柏玥飞来飞去玩得太疯了,她后来怎么也不肯把斗篷的帽子戴上,脑袋在风中吹了怎么久。山上风本来就大,柏玥怎么抗的住!
喂她吃了早饭,萧景琰把柏玥托付给柏云霄,自己拿着那把小雨伞出门找药草。山路泥泞,萧景琰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些退烧的草药,但是量不多。怕柏玥撑不下去,萧景琰先退回去了。
才刚进庙,便看到柏云霄不太好看的脸色,心中一个咯噔,飞步过去看柏玥。她的脸已经烧地通红,嘴里不断地呢喃,可见是十分不舒服。
来不及炖药了,萧景琰心中一思量,到底还是担心柏玥的情绪占了上风,于是把草药以一定的比例搭好,放在嘴里快速地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