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改新程,精益求精 夏日的市集蒸腾着咸鱼与艾草混杂的气味,李明蹲在卖瓜老农的板车前,两指捏着枚通宝在瓜皮上蹭了蹭。 当参汁染就的暗纹在瓜瓤表面浮出"税"字时,瓜贩突然捂住钱袋:"大人,这钱上怎会渗出红印子?" "怕不是有人用参须熬的假汁。"李明用竹签挑开钱眼里的磁砂,青石板上滚落几粒发黑的赭石碎屑。 他身后背篓里装着八种新近收缴的假币,磁砂与参汁的配比误差都不超过半钱——这绝不是普通匠人能掌握的工艺。 铸币坊的铜水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夏元吉捧着账册的手指被磁砂粉染成青灰色:"真要给通宝再加道'阴阳纹'? 光是磁砂矿每月就耗去户部三成结余......"话音未落,坊外传来铜钱落地的脆响,几个蒙面人正往水渠倾倒成袋的旧币。 "夏大人请看。"李明突然将铜水浇在磁州窑送来的密函上,靛蓝参须遇热竟在信纸上烧出漕运路线图,"有人想用假币拖垮新制,此刻省下的钱粮,将来怕是要用血本偿还。" 三日后早朝,当李明掏出嵌着磁砂琉璃的钱模时,六部堂官都凑近了细瞧。 阳光穿透琉璃层,在地砖上映出九重宫阙的暗影,夏元吉适时呈上掺了磁粉的朱砂印泥:"此纹需配合户部特制印鉴,遇水显影,遇火留痕。" "妙哉!"龙案后传来玉磬轻击声,太监捧着金丝楠木盒趋前,盒中十二枚新铸的"洪武通宝"在锦缎上摆成北斗阵势。 李明却将圣旨铺在殿前丹陛,蘸着朱砂画出道波浪线:"臣请将新币防伪术刻成民谣,让贩夫走卒皆可为鉴。" 钱庄老板捏碎第五颗核桃时,窗外飘来孩童的拍手歌:"通宝转三转,宫阙现眼前;钱眼吹口气,朱砂红艳艳......"他望着对面商铺新挂的"磁砂验钱处"木牌,突然将核桃壳碾成粉末洒在账本上——那上面记着七十八家拒收旧币的商户。 暮色渐浓时,当铺后院的地窖传出凿壁声。 钱庄老板抚摸着青砖下埋着的最后三箱旧币,耳畔响起更夫敲着磁砂梆子走过的声响。 他摸出枚嵌着赭石粉的假币,借着月光看见钱眼处细微的裂痕——那是昨夜找铁匠仿制新币留下的瑕疵。 "备轿。"他突然将假币抛进荷花池,水面泛起诡异的靛蓝色涟漪,"去城南瓷窑,听说磁州来的工匠正在烧制验钱用的琉璃盏......" 蝉鸣声里,李明正用鱼骨在漕运图上标注磁砂矿脉,突然听见驿马嘶鸣声混进了某种瓷器碎裂的脆响。 他推开窗,望见秦淮河上漂着几片印有"税"字暗纹的碎瓷,月光下像是散落的通宝残片。 李明的手指划过漕运图,黏在指尖的碎瓷片泛着釉里红的微光。 河风裹着市井喧闹卷进窗棂,隐约有铜钱落地的脆响混在叫卖声里。 “大人!码头出事了!”小吏满头大汗撞进门,“三十艘漕船的脚钱都要兑现银,搬货的杠夫把官票扔进河里了!” **钱记当铺二楼** 钱庄老板往紫砂壶里丢着核桃壳,看着对面粮栈门口越聚越多的人群。 穿短褐的水手正举着官票叫嚷:“早上还能兑八百文,晌午就剩七百了!”他认得那是常走磁州漕运的老艄公,袍角还沾着昨夜碰头时的赭石粉。 “各位父老!”粮栈掌柜的算盘被挤落在地,“朝廷新政说了,官票随时......” “放屁!”老艄公突然掏出串铜钱砸向柜台,三枚通宝在青砖上滚出诡异的S形,“今早收的船资,五枚里两枚吹不出红印!”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个戴斗笠的汉子趁机往空中抛洒旧币:“新钱要完蛋喽!” **朱雀桥头** 诚实商人周广福正往驴车上装磁砂矿,听见骚动立刻抄起验钱的琉璃盏。 这盏子是他特意从磁州窑订的,盏心嵌着能吸磁砂的玄铁片。 路过布庄时,他瞧见个熟客在撕扯官票:“昨天还能买三匹细麻......” “诸位稍安!”周广福跳上石墩,琉璃盏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且看我周记布庄今日市价——”他抖开丈余长的价目表,朱砂写的数字旁都盖着磁砂印,“凭新币购货者,另赠验钱秘籍!” **官仓验钞处** 李明示意夏元吉掀开红绸,十二面铜镜组成的验钱阵惊得人群安静下来。 “第一照钱纹。”他将通宝贴向铜镜,宫阙暗影立刻投在墙上;“第二验磁砂。”琉璃盏中的玄铁片吸起钱眼碎屑;“第三鉴真红——”通宝突然被按在周广福掌心,渗出的参汁染红了整个手掌。 人群中响起惊叹声,几个孩童蹦跳着唱起民谣:“宫阙墙上走,玄铁咬钱口,朱砂染红手......”老艄公狐疑地摸出新币,对着太阳转了三转,忽然老脸通红:“真是对不住,我这老眼......” **夜雨漕船** 李明蹲在舱底抚摸新缴的赭石箱,突然瞥见箱板缝隙卡着片釉里红瓷片——与白日秦淮河所见如出一辙。 他蘸着参汁在漕运图上描画,碎瓷上的靛蓝纹路竟与磁砂矿脉走向重合。 窗外雷声隆隆,船头灯笼照见某个仓皇跳船的身影,袍角翻飞间露出赭色粉末的痕迹。 “夏大人。”李明将瓷片按在矿脉交汇处,“明日派人去查查,磁州窑最近可丢了烧窑的匠人?”喜欢穿越大明成为朱重八的兄弟朱重九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穿越大明成为朱重八的兄弟朱重九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