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二合一 她特意挑了个阿爹看着心情不错的时候，磨磨蹭蹭凑到他跟前，扭扭捏捏地抓着对方的衣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小动作不断，唯独不肯说话。 直到他将手下的宗卷看完,放下准备拿起下一卷时，一双纤白的手按过来，耳边复响起一声娇喃声。 时归不高兴地哼哼两声，一边打量着阿爹的神色,一边将他手底下的宗卷全推到一边去。 但做都做了，后悔也没用！ 时序这才不得不问：“怎么了？” “暗卫？”时序做出恍然状,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是该多给你配几个暗卫。” “如今你出门的次数多了,难免会有手下无人支使的情况出现，这回便多留几个，既方便他们自己排班轮值，也能让你多几个可差遣的人。” 他说得板板正正，一心一意为女儿考虑。 “我不要新暗卫，我要空青和竹月嘛！” “唔——我知道阿爹心里有气，可之前只是意外，又是我支开他们的，便是有错，他们也不占主要，这么长时间里，阿爹肯定也是罚过了，那罚也罚了，不如把他们放回来呢？” 听着她的言语，时序表情越发浅淡，等她说完了，他也不过淡淡看了她一眼，反问道：“那依阿归看，他们这回便没有过错了吗？” 好在她清楚在阿爹面前，话不能这样说。 “那又错在何处？” “大概就……这些？” “啊？” “只在没能做好护主的本职。” 时归心头狠狠一震，猛地抓紧了阿爹的手臂，紧张问道：“爹，你你、你不会已经把他们处决了吧？” 不怪她这样想，实在是时序的话太有歧义，且以他平日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地将人处置了才属正常。 时归只觉脑中嗡一声鸣响，眼前瞬间就被水雾遮挡了视线，她抬起头，却依旧看不清阿爹的面容。 “阿爹——”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最开始也只将他们关去死士营，后面虽没再过问，但他们必还留有一命的。” 时归正被大悲大喜所冲击，一时也没能品出他的言外之意，闻言只是呆呆愣愣地张着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没、没处决？” 时归哪里还顾得上不过，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好、好，没处决就好……阿爹做什么骗我。” “别高兴得太早。”时序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泼下一盆冷水，“我只说让他们回来见你，可没说许他们长久留在你身边。” 时归皱了皱眉头，细声问：“那怎么办呢？” “你若坚持要留下他们，那就废了他们的武功，从此只做个伺候人的奴婢……” 时序表情不变：“那就让他们走。” “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起他们的过错，责怪他们为何保护不好你，当然，不止他们有错，我也有错。” 时序与时归在观念上终有不同，闻言不置可否。 时归面带乞求：“阿爹，就真的没有旁的选择了吗？”时序冷酷道：“没有。” “不行！”这一晚上，时归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心急之下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捂住阿爹的嘴，“我要见！” 她一脸的纠结和沮丧，试图用情感打动阿爹：“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与我又有同窗的情谊，这几年还帮着我打理生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的不能网开一面吗？” “若你只把他们当作寻常暗卫看，素日里少些交往，如今可还会为他们的去留而难过？ 时归：“……” “那就别说了。”时序淡淡道，“反正我已做了让步，余下的就该阿归自己选择了。” 时序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可以。” “你若察觉了他们的存在也无需在意，他们只在暗中做保护，我也不会过多过问你的私事。” 闻言也只是哦了一声，一扭头，顾自伤悲。 时归的瞌睡一扫而空，也顾不得冬日贪床了，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甚至都顾得不洗漱，披上一件鹤氅就往外跑，堪堪被云池拦在堂厅里。 “您不如就安心等在堂厅里，奴婢这就去叫两位大人进来。” 她往屋里退了两步，又实在放不下心，就稍稍踮起脚，拔着脖子往外张望。 不过一个晃眼，空青和竹月就跪在了时归身前。 时归在他们进来时，就注意到两人的身形不似之前稳健，猜到他们这阵子定少不了刑罚，赶忙叫他们起来。 只见两人面色苍白如雪，便是在来之前仔细收拾过，仍旧掩不住身上的垂垂欲坠之感，凑得近一些了，还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过来西厢前，他们曾与时序见过一面。 两人半天才敢抬头，猝不及防就望进了时归那双满含担忧的眸子里，两人嘴唇一颤：“主子……” 这话问得多余，只看他们的状态，也知他们并不好。 空青顿了顿，说道：“劳烦主子挂心，属下等尚好。” “如今能见主子安然无恙回来，也算略微减轻了属下等的愧疚，当日属下等就与大人说过，若能见主子平安回来，属下等愿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