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可若是换成寻常勋贵子弟,哪怕是亲王之后,胆敢做出赫连勇那般大逆不道之事,皇帝反手就能抄没其全族。 在皇帝被震得久久说不出话时,周兰茵又说:“若能以我一人换得后世公主再无远嫁之忧,该是我天大的福报才是。” 虽称不上大彻大悟看透红尘,可也不似从前懵懂。 她不愿嫁去北地,既有北地荒凉缘由,也有不愿远离故土的想法,更甚至北地的一应民风民俗,与京城也是大相径庭,令人难以接受。 再说她自己,这回能借母妃孝期躲过去,可谁能说得准,三年后孝期一过,到底是她先找到驸马,还是北地部落先赖上来? 既然赫连部落能在她及笄几月就赶来,很明显,他们打一开始就是看准了她,同理,三年后孝期结束,难保不会有下一个“赫连部落”,在她解孝当日来朝。 周兰茵又想到—— 赫连勇等人是该死,但绝不止是他们。 既如此,何不想法子从根源解决? 眼见皇帝仍有犹豫,周兰茵扔下最后一记重击:“父皇……三年后,五妹妹就年满十三了,五妹妹性情绵软,若再被北地逼迫,五妹妹该如何自处?” 他仿佛在一瞬之间苍老下来,摆了摆手,虽没当场应下,可明显已经不反对了,或许只需再谈上一回,他就会应允了周兰茵的计划。 时序也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从暗卫口中得知前因后果,后试探引导着,叫皇帝向他敞开心扉。 御书房内,皇帝怒目而视,周兰茵也只是无奈地笑着,并不见惧意。 “这是北地各部落的情况,已尽数呈现在卷上,你且拿回去看着。” 若时归在这儿,定能认出,这文案就是她前两天看见的那卷。 “殿下言重了,都是臣该做的。” 许是想到大公主不日就要离京了,皇帝的仁父之心也有了。 时序嘴上敷衍着:“既是大公主的主意,陛下还是多多宽心才是……” 这么多年,大公主在宫里默默无闻,也不见你多关心两句,便是死了母妃,你都不曾多多看望两回。 时序心头冷嗤,垂眸掩去眼中的不屑。 阿归今年也有九岁了,再过了六七八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转□□会,皇帝一改前日态度,将北地使臣再次传召入朝。 “北地若真心求娶皇室公主,倒也并非全无可能。” “朕既已赐恩,尔等也该拿出诚意来才是。” 在他之后,剩下的人也不甘落后。 只是等底下的人说得差不多了,他便向时序示意。 这本是北地求娶公主来的,莫名其妙竟与公主挑选驸马的流程变得一致起来,朝臣们渐渐琢磨过味儿,面上表情不一。 至此,大公主虽还没在京中露面,但宫里宫外,已全是她的消息。 他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小主子回来了。 时归分明连脑袋都没抬,还是正正好撞进时序怀里。 果然,等时归抬起头,她眼中全是伤心和愤怒,一开口,连着声音都是哑的:“爹!” “怎——”时归可是被气坏了,愤愤地从时序怀里挣出来,怒视道,“阿爹明明知道我要问什么!” 他不提还好,这一说起来,时归的眼眶又红了。 时归她们如何也不敢相信,下学后连家都顾不上回了,一连跑了十几家酒楼茶馆,然无论是书生还是走贩,从他们口中得到的说辞,与晌午在学堂听见的并无两样。 与剩余几人相比,时归受到的冲击尤其大。 眼下终于能跟阿爹对峙,到了嘴边的质问又全化作呜咽,惹得她鼻尖酸涩,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阿爹、阿爹……明明早就知道了,为何一直瞒着我,还、还说什么——” “哎阿归……”时序下意识要把她拽来哄,谁想刚一伸手,就被时归闪身躲了过去,还连连后退几步,满眼委屈地瞪着他。 时归咬着下唇,并不答应,只问:“为什么还是茵姐姐?” 他将周兰茵和皇帝的对话挑拣着复述了一遍,并未提及周兰茵的打算,只说她不想三年后再次惶恐,还不如现在定下,好歹还能挑个合适的夫婿。 她只是下意识觉得:“阿爹肯定还有瞒着我的,我了解茵姐姐的为人,她不可能只是因为害怕,就草率定下以后。” 然时归好像就只是这么一问,之后并未继续追究下去。 赫连部落的王子已经死了,大公主还要嫁去北地? 到底是大公主即将出嫁北地的真正原因? 那阿爹呢?阿爹还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大奸宦,会被万人厌恨,终遭车裂之刑吗? 当天晚上,宫里最擅小儿科的御医都被请到时府。 她只是沉沉睡着,眼睫时不时颤动一二,除此之外,既无梦中惊悸,也无意识沉沦挣扎,观其颜色,与平日酣睡并无两样。 这回进来,他才发现,小阁楼的内寝与早些年相比实在是大变样。 屋里的很多东西,时序已没了印象。 小阁楼的内寝不算小,却也遭不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填东西,而凡是能进到这里的,时归就不许任何人再拿走。 只时序从门口走到床边的这几步,就险些踩到两个弹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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