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融雪城的早晨又飘起了小雪,偏远的研究室里传来了一阵欢呼。鲁琼终于炼制好了药水,拿着那画满笔记的图纸手舞足蹈了一番,完了还把图纸摊在桌上看了许久,欣赏自己的杰作。过了会儿,她把那深红色的药水递到闵沁面前,并跟闵沁说了,这药水便是修复核心的药水了,喝下去腹部会有火灼的痛苦,让她忍受一刻钟左右。闵沁做好心理建设,有些期待紧张,又有些害怕地捏住手中的试管,看着里面的深红色液体,心里道:这就是改变自己体质,改变自己前程的药了,一滴都不能浪费。随即扬起脖子一饮而尽。麻麻痛痛又灼热的感觉划过舌面和口腔,直达喉咙,再到胃部,闵沁差点就忍不住吐了出口。只见她捂住自己的口鼻,双眼瞬间通红,直到那种痛痛麻麻的感觉逐渐褪去。“怎样,是不是很难喝?”鲁琼好奇,她没试过,但看自己用过的药,喝下去的感觉应该很难受,都是些很刺激的药物。闵沁依旧捂住口鼻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白了鲁琼一眼,用眼神去回应了这个问题。这哪是难喝的程度,简直像是喝了什么生化武器进去一样。她松开手,正要吐槽的时候,腹部突然一阵灼热绞痛让她身躯一软,站都站不稳直接坐倒在地上。“痛……”闵沁捂住自己的腹部,好像有好多个火系魔法师在里头斗法打架一样,她想过会痛,但是没想到这么痛,好像所有器官都扭曲起来,纠缠在一起了。闵沁沁出一身冷汗,拉住一旁操作台的冰冷桌脚,身体靠了上去,可双腿怎么都站不起来。“哇,这么痛啊,那可咋办,我把你打晕?”鲁琼说完后马上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你不能晕过去,一旦晕过去你的伴生灵很可能会为你抑制药力,不行不行。”鲁琼连连说了几个不行,然后蹲在闵沁身边,看着眼前脸色都变得青白的闵沁:“你忍忍,一刻钟就好。”“忍……个屁!”闵沁觉得这实在太折磨人了,自己的器官好像搅碎又重组,然后又被熊熊烈火燃烧,闵沁几乎要痛吐了。“忍不了你也得忍。”鲁琼握住闵沁的手,闵沁抓得她很紧,指甲掐进了鲁琼的肉里,疼得鲁琼冷嘶一声:“你不要公报私仇啊!”“就,就报,就报!”天天喝难喝苦涩的药汁,还要给鲁琼无偿打工,现在还喝了什么生化武器,闵沁心里想,难得的报仇好机会,她怎么能浪费!“啊!哎呀!啊!”鲁琼感觉自己的手骨都要被闵沁掐碎了,可她偏偏挣开不了,也痛出了一身冷汗:“你,你这死丫头,哎呀哎呀!痛痛痛!”“我也好痛啊!”闵沁几乎要咬向鲁琼的手臂,可是她还是忍住了,万一这个人秋后算账,自己便吃不完兜着走了。卑微,她可太卑微了,就算是这个时候,她还得忍住不咬鲁琼。痛呼声此起彼落,一刻钟后闵沁体内的痛觉终于消失,而她也虚脱了一样地倒在了研究室的地上。“哇,哇!痛死我了。”鲁琼甩了甩自己被闵沁掐了一刻钟的手,素白的手背上有四道可怕的指痕,还有一道在掌心里,都出血了。闵沁现在是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忍受刚才那种痛楚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剩余的力气只能用来呼吸了。真的好难,感觉活不了一点了。意识渐渐模糊,可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时,眼前已经逐渐模糊的画面又瞬间清晰了起来。她满是汗湿的脸转过去,先是闻到一阵冷香,然后便是淡红色的长裙抚面,一阵香风,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一只手扶了起来。“女王,她撑过去了,药力会在她体内发散一个月,若是女王方便,明日开始就可以疏导光能量了。”鲁琼捂住自己的手,一脸委屈,奈何暮倾然进来之后眼里只瞧得见躺在地上的闵沁,半点瞧不到她。“我知道了。”闵沁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声音,眼前的画面时清晰时模糊,她好像游离在要晕不晕的情况之中。她的后背被人托住,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满是冷香的怀抱之中。像是摔在了铺满了雪兰的积雪之上,可偏偏又温暖得紧。是暮倾然吗?是她吧,只有她才有这种从雪里钻出来的冷香。闵沁靠在暮倾然的肩窝上,感觉自己使不上一丝力气,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老师’,这让暮倾然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可为了不让鲁琼看出异常,她只能半跪着不动,像尊雕像,等待心中那灼热的怪异感褪去。“女王,你把她带回去她的院子吧,好好躺上一天就行了。”鲁琼实在看不下去你侬我侬的画面,想要马上把人赶走,把暧昧的酸臭味驱赶出实验室。“嗯。”暮倾然把闵沁横抱了起来,那人还未完全失去意识,只见闵沁用手勾住她的脖子,抬起那迷糊的眼神看向自己,脆弱又易碎的眼神,只消稍稍一碰都能把她的命掐灭在自己手里一样。那一瞬,暮倾然不自觉地咬了咬唇,忍着那藏在黑暗中的欲念。不是说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么?**闵沁在被抱起来不久就彻底晕了过去,力竭晕过去的,可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她记得自己靠在了一个香香软软的怀抱中,那是自己迷恋的冷香。真好,又骗到一个抱抱。闵沁唇角勾了勾,就这么晕在了暮倾然的怀里,一旁的鲁琼看了后,啧啧了两声,晕过去都还知道高兴。今日是鲁琼让暮倾然过来的,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暮倾然当下没有答应,不过还是来了,虽然迟了些。意外还是有些意外的,就是自己的手受伤了,她要报工伤。她张了张嘴,都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伤情,暮倾然便抱着闵沁离开了,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啧,知道你在乎她了,也不关心我一下,真的是。鲁琼揉着自己的手,动一动手指便觉得手背有些疼,都不敢想象刚才闵沁掐着她掐得有多用力。她有无数个瞬间想把闵沁的手甩开,可是又怕伤到她,最后只能你一声惨叫,我一声痛呼忍了过去。罢了,谁让她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自己只能忍了。另一方面,暮倾然抱着闵沁站在院子外头,她抬眼看了看那苍白的天空,缓缓闭上淡褐色的眸子,而后她的身后慢慢地长出了洁白翅膀的虚影。翅膀缓缓张开,如同藏在摄影万花筒里那的只白鸽,如今它正要飞往藏着暧昧的那片天空。翅膀虚影扑棱一下,院子的沙尘树叶全都飞了起来,暮倾然的身躯也缓缓飞起,不一会儿就朝着雾蒙蒙的天空飞了过去。暮倾然低头看了眼闵沁,那人恬静地靠在自己的怀里,嘴角还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长了一张冷媚的脸,却异常地乖巧。暮倾然的眼底浮现一丝不为人知的欲念,可很快就压了过去。她忽然想,闵沁那么喜欢飞翔的感觉,如今若是醒着,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满目放光,看着云彩,看着飞鸟,再看着自己……不一会儿,丁区便到了,她把闵沁抱回去房间里,放到床上后,便去准备了一些干净的水给她擦去脸上的汗水。刚才一张冷媚的脸都白了,现在才稍微恢复一些血色。她的头发也被汗湿了,所以暮倾然用魔力给她烘干,不然容易头疼。做完这一切后,暮倾然眼神一凛,回头看去:“有事吗?”影化作黑雾落在门外,朝着里头那高贵的女人单膝跪下。“女王恕罪,我们的人发现慕容婉月就在距离融雪城五十里开外的风吹城中,需要驱赶吗?”她没走?暮倾然皱了皱眉头,听到这个名字就觉莫名的心烦:“不必,随她吧。”风吹成算是在自己的管辖之内,不过里头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人或事,慕容婉月若是爱待,那便继续待着吧。“是,属下会继续留意。”“嗯,去吧。”影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暮倾然这才扭头看向闵沁,那人正睡得沉,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暮倾然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拂过闵沁落在额前的发,目光幽幽地又落到了那张淡粉色的唇上。棱角分明的唇角总是微微上翘,美得张扬肆意,偶尔还会语出惊人,让人意外。微热的指腹正要落到那淡粉的唇上,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暮倾然木木地收回了手,有些不自然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的?暮倾然紧皱着眉头,目光落到闵沁的脸上时又舒展开来。之前明明还挺讨厌她的,怎么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