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沁，你这是大迟到啊！”知道闵沁肯定是先去了鲁琼那里，诸葛音忍不住调侃一下，闵沁也不给诸葛音面子，直接回怼：“这跟你学的。”诸葛音：“……”死丫头，一张嘴伶牙俐齿的，早晚把人气死。闵沁坐到柳舒云身边，祁梨也在，只是她们都没有互相打招呼，像是陌生人凑个桌。诸葛音开始讲解阵法的图纹，闵沁认真地听着，直到看到慕容婉月在外面路过。跟她走在一起的是万凝月，只不过万凝月笑容欠奉，似乎并不太想招待这位神都精英学院的院长。“喂，闵沁，你都迟到了，还敢走神？”闵沁被诸葛音唤回了神，见诸葛音一脸贼笑，闵沁知道这个人肯定又有一肚子坏水来弄自己。“过来，展示一下我刚才教的阵法。”闵沁：“……”白狐狸果然不是白叫的，而且还睚眦必报，小气鬼。闵沁不得已只能站了出来，按照诸葛音教的展出阵法，这是一个防御阵法，之前闵沁在书上看过，现在重现一遍倒也不难。闵沁脚底出现一个阵纹法印，而且没有丝毫差错，诸葛音也只好放过她了。课结束之后就是自由活动，神都和融雪两边的人各自聚在一起，闵沁忍不住去注意张素礼。她现在已经三十级了，进步好快。没想到原书里早就在未到二十级就死去的小炮灰，现在已经在茁壮成长了。大概是注意到闵沁的目光，张素礼顺着瞧来的目光看了过去，两人目光相交之后，张素礼离开了课室。闵沁感觉张素礼有话要跟自己说，便跟了出去。两人来到了安静地楼梯口停下来。“我想了好久，我还是很想杀了你。”张素礼背对着闵沁，闵沁叹了口气道：“你要是把我当做敌人，就不该把背部面向我。”“但我知道你不会杀了我。”张素礼缓缓转过身来，眼眶微红，好像有满腹的委屈都化作了眼角那抹不可言说的红。“你为什么不坏一点，你对我坏一点，我一定能下定决心。”闵沁看着张素礼纠结得泫然若泣的模样，她沉默了半晌，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我想去拜祭你姐姐，可以吗？”张素礼咬了咬唇，看着闵沁那真诚的模样，眼眶更红了。她转身就下了楼，闵沁没有追上去，有些死结并非这么容易就能打开的。傍晚，下课后闵沁又去了找暮倾然，只是这次她站在门外，却听见里头有另一道自己还算熟悉的声音。“倾然，你还在气我吗？”暮倾然许久没有说话，房间里是无止境的沉默，而在门外的闵沁知道自己不该偷听的，可是双脚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立在原处。“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做出那些事有多痛苦，可为什么你不让我为你一同分担，为什么……”慕容婉月的声音到最后有些破碎，带了些许哭腔，仅仅是听便觉得我见犹怜。“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慕容婉月。”暮倾然终于开口了，那语气是闵沁没有听过的。那语气不再从容，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撼动的平静，而是微颤的，带着愤怒的委屈的。闵沁从未感受过暮倾然这般强烈的情绪波动。当下闵沁不是伤心，而是慌乱，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站在这里，这个位置好像从来不属于她。可是她怎么都动不了，像是自己的理智和感性在打架，最终她还是坚守在了原地。“不要自以为是，如果不是公事，也不要来找我。”暮倾然下了逐客令，却听慕容婉月道：“倾然，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你先离开的。”慕容婉月没有再说话，闵沁听到渐近的脚步声，门打开的时候，她与慕容婉月的眼神对上了。慕容婉月的眼眶和鼻子红红的，脸上还有些泪痕，显然是哭过。她别开脸抹去脸上的痕迹，然后一言不发地从闵沁身边走过。暮倾然就坐在书桌前，她看见了闵沁，也看见了她脸上错愕又尴尬的表情。暮倾然脸色冷冷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那双眼睛全是寒意，丝毫看不出来她刚才情绪失控过。“偷听了多久？”暮倾然的语气很冷，闵沁浑身一颤，低下头认错：“对不起老师，我刚来不久。”“过来。”暮倾然站了起来，走到书桌旁，身躯微微一斜，腰肢靠在了桌沿，一手撑在书桌上，淡褐色的美眸看着闵沁低着头一步步走进来。闵沁浑身沁出冷汗，心底又止不住慌乱，有点想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只觉得酸楚得很。“抬起头来。”闵沁抬起头来，一副泫然若泣模样脆弱得让人心疼，让暮倾然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克制住一些冲动。可她最终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去，掌心覆在闵沁的脸颊上，温热的拇指却落到了闵沁柔软微凉的唇上。“为何要委屈？”暮倾然半眯着美眸，目光在闵沁的脸上流连一番，掌心渐渐发烫，最后落到她轻咬着的红唇上。“不知道。”闵沁又想低下头来，不敢直视暮倾然，然而暮倾然的手却依旧托着她的脸，逼着她看着自己。暮倾然看着闵沁眼底含着的泪光，眼神一热，另一只手连忙掐住掌心，忍住心中的某种冲动。“我没有怪你。”暮倾然松开手，脸上的冷意褪去些许，闵沁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禁脚软后退了一步。“只是莫要再用那种表情看我。”暮倾然藏在袖中的手指依然掐在自己的掌心中，她转过身去，不再去开那张像是被人欺负狠了的脸。闵沁看不到暮倾然的表情，不明白她说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嗯。”闵沁应下，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心情沉沉的，看着脚底的黑色地板都觉有些晕眩。唇上还残留着暮倾然的冷香，还有指纹留下的触觉，特别鲜明，又特别混乱。她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暮倾然看自己时一闪而过的灼热。到底……怎么了？闵沁站在书房内，脑袋一片空白，手指指节因为紧张而泛红，大寒天的她的鼻尖竟是沁出一层薄汗。“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暮倾然的声音找回了闵沁的魂，她如梦初醒般抬头看向早已坐回自己皮椅上的暮倾然。咦？我来是干啥来着？闵沁一脸懵的模样让暮倾然几乎失笑，她又道：“左右无事，便陪我吃顿晚饭吧。”“啊？啊！好，好的，老师！”闵沁被刚才那一遭弄得三魂不见七魄，脑袋有些发麻，她看向暮倾然，那人脸上已然没有刚才的寒意，柔和了许多。闵沁傻傻地坐了下来，挠了挠自己的鬓角，几秒后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啥的。“我是来给老师送另一个口味的豆花的。”闵沁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碗豆花，上面有一些黑色的糖浆。“这是黑糖豆花，也很好吃的。”“好，吃了晚饭再吃。”暮倾然把瓷碗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再把它推到一边。她看向闵沁，闵沁眼角还有残余的红，好像还未从刚才的事恢复过来。闵沁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现在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就略显尴尬了。她抬头看向暮倾然，发现暮倾然正好在看自己，那淡褐色的美眸像透彻的宝石，像是要看进自己的灵魂里。心……砰砰直跳。“老师，你还很喜欢慕容婉月吗？”闵沁不用‘爱’这个字，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小心眼，她不希望暮倾然和慕容婉月之间的牵扯是因为爱。“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暮倾然的美眸冷了几分，回避了闵沁这个问题，她别开了眼神，目光落到那晚精心烹制的豆花上，忽然眼睛有些泛酸。她刚才说那句话，是不是过分了？闵沁的心情沉了下去，像是沉入了幽静的海底，好像这段时间拉近的距离被一下子推得好远好远。这一刻，闵沁很想逃，那种她不应该在这个位置的感觉又开始纠缠着她。“老，老师，我得去鲁大人那里，晚饭就不吃了。”闵沁寻了个由头要走，暮倾然的目光黯淡了下来。看着那人慌慌忙忙地转身，眼角又红了几分，暮倾然双手抱胸的指不禁掐入自己手臂的肉里。“老师，黑糖口味很好吃的，我试过了，你慢慢吃。”闵沁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向暮倾然，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被暮倾然摁在地上摩擦，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一些，只觉得跟暮倾然继续待在一起的话会很窒息。闵沁匆忙离开，暮倾然一直看着紧闭的大门走神。她何时变得如此在意闵沁了？可偏偏有些事她是不愿意告诉别人的，因为她还过不去……原来，她还过不去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