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逢霜虽然是炉鼎之身，但很难在这事上得到欢愉。 逢霜不置可否。 逢霜蓦地觉得可笑，眉宇间也多了些不耐烦，他拽住温枫良头发，令温枫良抬起头，冷漠开口：“不必如此，直接进来。” 温枫良露出委屈神色，逢霜看也没看他，侧过脸道：“不进就滚。” 他叫阿霜，一声又一声，想把满腔柔情都融化了，让逢霜知道，他有多爱他。 双修结束，他白着脸推开赖在他身上还想温存的人，俯身拾起衣裳穿好，步伐略有别扭地离开，一副全然把温枫良当工具使用的态度。 他浑浑噩噩折回屋，逢霜方才躺的地方还留有余温，人却已没了踪影。 逢霜胃里翻涌的厉害，走出观竹殿没多久，便扶着树干弯下腰。 温枫良依旧被关在观竹殿，逢霜两天来一回，双修完就走，从不多留片刻。 他白日里无精打采，除了打坐调息就是发呆出神，唯有夜里逢霜来找他，才能让他有些人样。 “有点肿，我给你上点药，好不好？” 敏锐察觉到逢霜身子软了些，温枫良从榻上翻下来，捞过乾坤袋翻了翻。 既然不双修，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逢霜垂下眼睫，视线停在那双抱着他的手上，迟疑了一下。 在他犹豫期间，他被温枫良得寸进尺地抱紧，后背紧紧贴在温枫良胸膛，紧到他可以感知到温枫良平稳有力的心跳。 被利爪洞穿的伤早已好了，或许是那时伤到了经脉，他左手至今不太使得上劲，一受凉就隐隐作痛。 “对不起，”温枫良埋在温枫良颈侧，声音里有一丝哭腔，他说，“我不想伤你。” 这些日子温枫良没敢回想，若那日不是逢霜的血溅到他脸上，若那日他没有短暂恢复神智，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温热的液体渗进布料，逢霜感觉到肩头一片湿润，微不可察叹了口气，道：“我无事，你不必自责。” 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温枫良拭去脸上泪痕，回忆道：“我从魔界出来，给你传音后去了玄鸿观，然后看到了他。” 那人强行让他和柳孤结了契，他疼的神思恍惚，不知那人给他换了青雀云蝶的骨血。 他其实明白那人想做什么，他意志太过坚定，不好控制，最好的办法是让他精神崩溃，借此一举摧毁他的神智。 每一次幻境里的逢霜死在他面前，他都在默念这是假的，假的，逢霜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如若当时逢霜没能及时赶来…… 前几天逢霜找他双修，别说这般平心静气谈天，就连多余的爱抚都不让他做。 听到自己体内有青雀云蝶的骨血，温枫良并没多大反应，反而笑着问逢霜：“所以我昏迷那几日，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耳根莫名一烫，逢霜推了推温枫良，没推动，也就不再动手。逢霜的发又黑又软，温枫良挑了一缕绕在指上，第不知道多少次后悔他们没绾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