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笼中人听到脚步声,身体微微颤了颤,长发凌乱披下,遮住他的表情。 那人被掐着下巴,抬起脸来,如墨的发丝间,是一张苍白却漂亮的脸,唇上凝着血痕,他低声道:“徒儿知错。” 果然是逢霜,看相貌,是十来岁的仙尊,温枫良见逢霜低垂了眼睫:“徒儿不敢。” 逢霜忽然颤抖起来,牙重新咬在已有伤口的下唇,男人松开手,满意地看着眼前人克制不住的闷哼,和更加没有血色的脸庞。 “三个时辰。” 他留在暗室,看着年纪尚小的仙尊咬着胳膊,在小小的笼里翻滚,不肯泄露一丝痛苦声音。 整整三个时辰。 温枫良蹲下,伸出手,在他碰到逢霜那一刻,逢霜似有所感应,睁眼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 逢霜看得见他? 木鸟衔着钥匙从入口飞来,逢霜慢慢站直身子,取过钥匙打开笼子,他整理好衣服头发,尽量稳住身形前往悔过崖。 他压在枕下的玉佩亮着微弱蓝光,将满屋弥散的魔气一丝丝吸入,最后一缕魔气消失,温枫良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坠入属于他自己的梦。 “他”僵硬地坐着,听那人呼吸越来越弱,胸前传来一阵温暖,“他”低头看去。 话未说完,“他”便感到肩上一重,那人彻底没了气息。 那人随着“他”的力道倒到地上,温枫良瞧见那人凌乱发间,额上黯淡的纹印。 温枫良想起,他曾梦到他剜了仙尊的心,那时的仙尊,额上也有这样一抹纹印。 “这都什么事。”温枫良喃喃道。 阿竹还在睡,温枫良放轻动作打了水,净了面,又到外头买了早饭,等阿竹醒来看到温枫良留的纸条,温枫良已在铁铺唉声叹气了。 玄铁晶不同于玄铁,哪怕是凤凰涅槃的火焰对它都没用,要融它必须要修士拿灵力一点点去磨。 融化之后要锤上万锤,让它变得薄如蝉翼又坚韧无比,这点温枫良倒不担心,昆吾锤什么东西都能锤。 无名剑所用的材料样样昂贵难得,温枫良写时,有几样连听都没听说过,但他偏偏写出来了,仿佛他脑中有另一个他。 温枫良徐徐吐了口气,收回灵力,接住拳头大小一点变化都没有的玄铁晶放回乾坤袋,走出暗室。 温枫良没回答,阿竹不好意思道:“先生正在忙,您见谅。” 阿竹给客人搬了椅子倒了茶水,客人不动,就站在外头。 难道这位是先生跟他说过的师兄? 会不会是先生的家人,来找先生回去? 奈何客人眼里压根没他。 阿竹顺着客人视线看去,道:“是周家少爷央先生做的,说是要送给未来夫人。” 客人神色冷淡不做回应,阿竹也识趣地不再开口。 话音戛然而止,温枫良看清来人容貌,立刻转过身要往回走,仙尊指尖微动,他便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赶在阿竹出声前,仙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