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戚道:“你想想温枫良,你难道不想和他过一辈子?” 温枫良一晚上没睡好,各种画面片段在他梦中反反复复出现,无一例外都是关于逢霜。 向下人打听过,昭戚在明昭殿。 “想解血契?要么让他把你睡了,要么让我把他练成丹药,你自己选。” 仙尊沉默几息,语气带了点无奈:“没其他法子?” 后面的话温枫良没再听,他放轻呼吸,放缓脚步,悄悄走出明昭殿。 “真没有?” 穆谶这蛊下的刁钻又阴险,饶是昭戚已经够离经叛道,依旧没胆量一试。 “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劝你这段时间还是安分点。” 早些年还好,近两年不是在养伤就是在养伤的路上。 “血契一事我会想办法。你要是想多活几年,就听我的话。” 他换了身衣裳,径直奔向观竹殿。 医修着了身竹青色的衣衫,见面便向温枫良行礼。 温枫良蜷了蜷手指,没说那些冠冕堂皇原谅的话,而是道:“那血契能不能解?” 温枫良心下一沉。 “昭先生请讲。” 温枫良坐在窗边,腕间没敷药,疼的钻心,他自虐一般揭开白色绷带,看着缓慢渗血的伤口。 以仙尊的性子,定然不会委身于他,要解血契想必只剩一种办法。 他不想死。他要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到远离逢霜的地方,他宁愿丢掉修士的身份,以普通百姓的身份过完这一生,也不想死。 仙尊安静站在他身后,目光从他脖颈看到他手腕,没等他开口,逢霜又一言不发离开。 顾白梨道:“师尊闭关前,说西浪浮州的修士集会师娘错过了,恰巧半个月后是修真界的黑市开市,师娘可有兴趣?” 顾白梨叹息一声:“被昭先生强行压着闭关了,说是旧伤甚重。” 顾白梨说楚映越是师尊关的,他不知道位置,温枫良哦了声,又听顾白梨道:“师娘想见的话,徒儿可以给师尊传音问问。” 仙尊并未问温枫良想做什么,很爽快地告诉顾白梨地点。 “师尊,”他猛地扑倒栏杆边,伸长胳膊想碰到月白长袍的人,弯起眼睛笑着说,“您终于肯来看我啦。” 他痴痴望着顾白梨,半分眼神都没分给温枫良。 顾白梨犹豫道:“可是……” 顾白梨点点头,确认楚映越修为被尽数禁锢,威胁不了温枫良后,才依言走到温枫良说的位置。 楚映越见顾白梨要走,立刻一声声地叫着师尊,温枫良也不阻止他,忽然道:“在你的世界,顾白梨死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