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的船只漂在湖面,还有皇家的大船,帝王和皇贵妃在上面,站在甲板上,远远观望岸边的马球赛。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草场上,跟着那个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来回奔跑。 封瑜跨上马背,是正气凌然与威风凛凛,而封铭,却是掩不住的恣意洒脱,发尾在空中翻飞,扬起的,是他傲然于世的气场。 封笙和贺梦溪走进了亭子里,身后跟了几个婢女,宴碎不想和她们打交道,佯装看不见,所有的心思都在赛场上。 贺梦溪说贺梦怡偷了长公主赠与自己的玉指环,吵嚷着要对她搜身。 他拉动缰绳扬起马头,隔着偌大的草场向她看过来,身后是初冬苍茫的天际。 更像是在得意,他和她的打赌,他赢了。 宴碎与他对视,正要笑起来,就被身旁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下面可是冰冷刺骨的湖水,宴碎下意识便伸出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却因为对方的惯性也跟着往外倒去,死死拉住栏杆,才没有真的跌进湖里。 一直看着这边的封铭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掉转马头就要向那亭子奔去,而就在此刻,对手的一名成员在鼓声敲响的那一刻,挥动球杆将皮球再次击打出去。 封瑜也察觉到这一杆球的异常,但做出反应已是来不及,他与封铭尚有大段距离,更何况那些银针眨眼之间便全部刺穿没入马腹。 有人及时出手拽住了宴碎的手,有了支撑之后,宴碎赶紧拉住贺梦怡站稳,正要转头道谢,就听见了身后的骚动和喊叫。 “太子落马了!” 茶楼的厢房里,宴碎来给封铭送更换的衣袍。 她敲门,里面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拉进去,又迅速阖上门缝。 俊朗冷冽的脸上被刮蹭出好几道血口,竟不显狼狈,反而令他看起来更加冷酷,如不惧生死没有感知的冷面阎王。 封铭用没有伤的左手牵着她往里走,出口却是问她:“你有没有事?她们是不是欺负你?” 面前的人仍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随着他的话语,竟然湿了眼眶,红润的嘴唇不可抑制地瘪了瘪,泪珠便滚落下来,大颗大颗地掉落。 他又连忙去擦拭她不断的泪水,“我这次又没有欺负你。” 鼻尖都哭红了,可怜兮兮的,抽抽嗒嗒跟他道歉。 他在赛场上反应那么迅速,有异样肯定能瞬间发现并及时躲过,可他那时,一心都是要朝她奔去。 当真是如此愧疚么。 他单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下去,吻得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两人相贴的唇,吻得她呼吸急促忘记哭泣,吻得她小手轻轻拽着他衣服的下摆,沾了泪水的睫毛轻颤。 他就那样看着她,眼神沉得几乎将她淹没。 他的呼吸轻轻洒下来,如他的眼神一样炽热。 “碎碎好像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