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废物，连一个御医都抓不住，本王还要你们何用？”阿史那钜几乎是咬着牙说话。 可谁料，楚霁竟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立为王！但他毒害先帝叫人拿住了实证，再经由卓询之的笔墨润色，楚霁登基称王竟成了民心所向，占尽天意民心。 “名正言顺？”阿史那钜细细琢磨着这话，又看了一眼龙椅上蜷缩着身子的小皇帝，忽而大笑：“好一个名正言顺。” 蔡旷这个洵州王当得受尽唾骂，说到底是觉得他得位不正，那么大雍皇帝就给他一个异姓王的封号，再将他手中州府赐为封地。 阿史那钜算盘打得叮当响，但蔡旷却也不是个傻的。楚霁立国一事，他大有文章可做。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楚霁占着道义，阿史那钜占着正统，他想要夹缝取利，便要先叫着二人斗起来。 只是那时他为大雍之臣，一应军费粮饷皆当由大雍朝廷承担，他粗略一算，约莫是军费百万两，粮饷数万石。 事实也如同蔡旷猜想的一般，此时的蜀州小朝廷正为了这一封国书吵得不可开交。 “抚远将军这话说得好轻松，若是不允，难不成你去平乱吗？” “放肆！”阿史那钜被一群人吵得头疼，国书一摔，朝堂上倒是安静片刻。 若是早上个十年，阿史那钜会与蔡旷一争，但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东蛮质子，而是手握大权的摄政王。 “蔡旷那里，还需要稳住他，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阿史那钜几经思量，终究还是点头同意发兵楚国。 楚霁近来依旧是忙，但由于三省六部各司其职，处理事务的效率倒是高了不少。 冬日里军营的训练却不曾减少，每日天未亮，楚霁上朝之时，秦纵也前往军营练兵，直到天黑才回。 “命他在正殿候着。”楚霁面色一冷，也快步出了暖阁。 “秦帅可曾知道了？”楚霁正问着，秦纵便从外头进来，看样子也是收到了消息。 楚王军加起来也不过四十万有余，其中精兵也就只有十多万，更多的是刚刚从益州和奚州收编的降军，战斗力良莠不齐，还需训练。 “阿纵，你说什么？”不知是楚霁疑惑，兵部尚书也一脸疑惑地看着秦纵。 这个沙盘是秦纵制作的，却不仅起到了讨楚霁欢心的作用。将舆图变成实体，也让他对各处地形了如指掌。 “益州以南是南海！海域广袤，遍及整个伪朝的东南之境。”楚霁忽然出声。 秦纵笑着点头：“阿史那钜的大军若想从蜀州前往益州，必须要从东南沿海行军。四十万人，沿途少说也要走四月之久。若是我们从益州行船背上，便可以在他们行军途中登陆，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