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出门时，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房间内自然是凌乱的，秦纵走的又气又急，连铠甲都不曾拾起来穿上，更不用说碎了满地的花樽。 方才少爷喊得有多大声，半个府里的人都听见了。 清茶入喉，勉强缓解了那一股撕扯沙哑之感，楚霁道：“好好看着府里的人，抓住那个和外界通信的家贼。” “少爷放心。我先叫人进来收拾一番。” 先头阿纵到云州一去便是两月，这次回去南奚，少说又要两三个月，这大半年来两人光顾着聚少离多了。 楚霁平日在书房里呆的时日最多，书房又是府中重地，寻常人等不得靠近。秦纵的铠甲放在里头，倒是也免得叫旁人怀疑。 州牧府向来规矩极严，有关主子的任何事情，只要楚霁不 为此，沧州众人只以为秦将军又率军出征去了。但总有有心之人，让州牧府里的消息传出了城。 大军行进不过半月, 已然到达了云州南部，再往南行进几十里，便出了云州界。 一想到蒯信被羁押下来之后那个震惊的表情，秦纵便觉得好笑。 “是啊, 就算为了蒯信的脑袋，咱们也得速度快些。”说话的是蒯息，这两位丝毫不担心自家弟弟的性命, 反而开起了玩笑。 蒯息在商场纵横多年, 心思缜密如发又有手段心计, 即便是第一次当军需官也有模有样，大小事□□无巨细, 全都处理得合宜得当。 眼瞧着时近中午, 秦纵便命令军队就地休整, 待吃过了午饭，下午便全速前进。 “看什么呢你。”蒯息走过去，给蒯民递了一碗水。 “但他已然坐镇沧州、镇乱胶州、平定云州，现如今剑指南奚，以图益州，令天下武将士卒不敢向西而望。” 他的感慨并不比蒯民少，甚至他不是第一次惊诧于秦纵的年少。 秦纵察觉到二人的目光，却也并不十分在意。 世人皆以为他和楚霁决裂，这也是他将蒯信留下的原因。蒯信这两年也是凭着一身神力和战场上的勇猛而声名在外。即便是他走了，有蒯信在，旁人想要动楚霁也需要多加思量观察一番，不敢立时轻举妄动。 一应的武器装备，汗血宝马、精铁铠甲、弩床车、投石机、攻城梯……应有尽有，就连火器营都让他带走一半，以备不时之需，生怕他在南奚吃了亏。 秦纵知道，楚霁是叫秦纵把他给夺回来。 下一站便是沁叶城，十万秦家军的长眠埋骨之地。 秦帅带着被自己人出卖的残军退守沁叶城，固守城门对于向来坚毅不拔的秦家军来说并非难事。可他们却在紧要关头再次被出卖，萧彦安插的暗桩趁他们不备，打开了沁叶城本就斑驳残破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