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楚霁看到她的反应，大概会知道她现在的表情该如何翻译——磕到了。 待秦纵坐回座位，楚霁这才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 实在是不该便宜我家的这个小混蛋。” 他哪里还敢说什么！他只恨不得时光倒流，让他能收回方才说出的联姻的话。 这要是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着让女儿和楚大人“抢人”。 和晋公主此时也颇受触动，身为王室的公主，她再清楚不过，拒绝这场联姻会让楚霁失去多大的助力。 “先前是和晋多有冒犯，还请大人、将军莫要放在心上。”说着，和晋公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祝愿楚大人和秦家军百年好合，只羡鸳鸯不羡仙。” “借公主吉言。” 这可是她父王都没享受到的礼待，不过和晋还是落落大方地又饮了一杯酒。 他手里的是传递紧急军情的旗帜，没人敢拦着他。 并州军来势汹汹, 又猛又急。 此时的并州军正驻扎在南城门外不足千米的地方，扬起喧嚣的尘土，一副整军待发的模样。 秦纵在城墙上观察了一会儿, 对着楚霁说。 但楚霁还是想先来看看局势，大阙王想到二人带来的骑兵, 便也同意下来。 ——那一排都是在沧州挖过梯田的。 他还以为，并州军这般火急火燎地赶来，是要来一招兵贵神速。 “你是说，并州军的大部分兵马不在东城门？” 大阙的烽火台，也不应当没有反应才是。 并州南边便是蔡旷所有的洵州, 此时大部人马驻扎在并州南线，以抵御随时可能发动进攻的洵州军。 楚霁也不是个傻的, 秦纵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他略一思索便得出了结论。 大漠广袤非常，自然不可能只有大阙一个王朝。 各个都凶悍无比，只是处于大漠之中，受天然条件所限，无法真正发展起来。 并州牧能拿出来的，便只能是割城让地，引异族入中原，而这也恰恰最具吸引力。 他继续说着，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大约是‘分赃不均’，还没谈拢吧。” 楚霁沉吟片刻，桃花眼里闪过些许危险的光，他轻笑道：“并州牧谈不拢的，不如让我来谈。” 秦纵单膝跪地：“主公。” 秦纵抬起头：“八百即可。” “剩下的保护你。” 更何况，秦将军说八百人，那必然是够了。 只是在临别前，秦纵给楚霁拢紧了脖颈间的大氅。 秦纵走后，楚霁又在城墙上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