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身居高位多年,向来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正所谓关心则乱,当初秦纵离沧赴洵,单枪匹马地去直面原书中的“大反派”,楚霁哪里还顾得上旁的? 被秦纵的一张纸条点破心思,楚霁自然羞恼万分。 秦纵几乎可以想象到楚霁当时的表情。 秦纵仗着房内无人,兀自捂着脸偷笑。 笑了好半晌,秦纵才敛下神情。 直到月落乌啼之时,秦纵才放下狼毫。 这封信关系着能否一举平定胶州,万万马虎不得。 随即,他戴上那张面具,换上黑衣,直奔蔡旷府上而去。 三日的搜查无果,让蔡旷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 这样的一位“天下文宗”,让蔡旷起了好好利用一番的心思。 蔡旷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 现如今,卓询之大约还是被南奚的人劫走了,他虽生气,气的却不是卓询之不能为他所用。 有卓询之的支持,于他不过锦上添花。 岂不是都被人把巴掌扇到脸面上来了? 什么劳什子的“一州守军不过三万”? 有了地盘,有了兵马,才好去找那萧彦算账,才能把那荒唐皇帝拉下马。 蔡旷终于揭竿而起,口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当取天地而代之。 于是,蔡旷顺势自称洵州王,命手下兵马围住了胶州一众官员的府邸,问他们降还是不降。 七日后,整个洵州皆以蔡旷马首是瞻。洵州牧也将自己的州牧府让出,给蔡旷修建王府所用。 皇帝连发十二道诏令,命与洵州接壤的定州、燕州州牧调集兵勇,守住州府的同时,平定洵州之乱。 燕州若是失守,蔡旷便可长驱直入,直取盛京。 胶州百姓是这样,周珩亦是如此。 莫说是繁华的城中,便是阡陌小道上亦四处飘散着这份报纸。 原先众人不过是见地上又纸张飘落,下意识地捡起罢了。 这纸上竟然瞧着还是有字的模样,便更加难得,没有人会让它们就这样散乱在地上。 这样的行为真是暴殄天物,在书院里不知要被罚戒尺多少下! 更遑论那纸上远远看看,一行行字迹工整极了,笔酣墨饱,好似有大家之风。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胶州牧周珩投毒环江,杀害桐昌城数万黎民以谋图皇位” 从今年开春起,一直讲到桐昌城被迫城门紧闭。 从桐昌城里虚假的“青黄税”,到周珩如何在皇帝那里添油加醋,说动了皇帝下旨火烧桐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