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霁却无暇顾及,他身体微微战栗,面色却板得严肃,一幅强装镇定的模样。 纪安却面露迟疑:“少爷,那罪奴前日下海寻孽龙,伤得不轻。此刻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楚霁的声音也发着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 有那个南奚战俘在,这些人应该闯不进州牧府了。 皇上把人赐给楚霁之后,不多时也便后悔了。但皇上是天子,自认一言九鼎,倒是不好反悔。 如今看来,楚霁还真是为了陛下尽心尽力。 我管你是如何忠心?少了银子,什么也不好使。 他脸色铁青地瞧着楚霁,眼神是几乎要将楚霁吃拆入腹的凶狠。 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也有难以遮掩的虚弱:“见过大人。” “你!”秦纵倏的抬起头,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光。 他一个“不注意”,便狠狠踩住了孙常侍的脚。 但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他也要准确抓住,好作为日后要挟楚霁的把柄。 那边的楚霁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他冷静下来后,似乎是觉得被秦纵吓着一事,让他落了面子。 秦纵生生抗下了这力道,只是微微摇晃了下身子,依旧直挺挺地跪着,唇角却溢出黑红的血液。 “本官瞧你倒是好得很呢!只是不知,是你身上的伤口更疼,还是毒发得不到解药时更疼?” 楚霁冷然开口:“别在这里装死。拿上你的武器,守好州牧府的大门。你在门在,门失你亡。” 他领命,艰难地拿侍从递来的长剑,走出了州牧府的大门。 见有人守门,他心下也安定了些许。 瞧着两人势如水火,孙常侍只觉得银子在哗哗地流走。 孙常侍无端觉得楚霁的表情格外阴狠,有一种要将这些都施展在他身上的错觉。 些钱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楚霁报之一笑:“常侍过奖。” 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孙常侍的后脑勺上。 他一翻白眼,身子前倾触地,晕死过去。 楚霁嘴上焦急地询问着,却用脚尖将脸面着地的人翻过来。 楚霁透过门缝轻轻睨了一眼秦纵:别把人玩儿死了。 原本他俩设计的台词要恶毒百倍,尤其是关于秦家军那一段。 那原本应该踢在他心口的一脚,也改成了肩膀处。力道对秦纵来说,就和小猫挠似的。 他当然要“知恩图报”,替楚霁顺势弄晕那个什么孙常侍,省得楚霁还要对着这么个人笑脸相迎。 “你小子,刚刚踹我那一下也太假了。” “完了完了,我刚刚骂楚大人是狗官,秦将军该不会下次专门操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