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心下一喜，也顾不得什么羞怯了：“与我同往？” 火药这东西与其他的不同, 往常楚霁制造的葡萄酒、玻璃，哪怕是烟花，说到底也就是经济商品。 想到这儿, 楚霁不由得轻笑出声，看着身侧与他同行的秦纵。 火药的制作，必须保证绝对的机密。是以, 楚霁将火药坊建造在东郊大营之内, 位于一座荒废已久的山上。坊中工匠皆签了死契，不得说出关于火药事宜的半个字。只有秦纵手下的亲兵，才有把守火药坊的资格。 “阿纵以为呢？”楚霁依旧笑着。 从和楚霁的几次谈话中, 秦纵也能猜到, 若是事情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他应当是未来那个推翻大雍王朝, 成为一国之主的人。 是以，这个他从未听说过的“火药”, 应当就是能将他绝杀的神兵利器。 秦纵闻言，突然俯下身来。 秦纵却没有再进一步，他将原本握在手中的指尖抬高，让微凉的手背贴住自己的额头。 狼，是最忠贞的动物。对头领如是，对爱侣更是。 秦纵回想当日种种，自然也猜得到楚霁留有后手。 楚霁不是什么傻白甜，相反，他虽坦然赤忱、用人不疑，但也手段高明、步步为营。 手背再次贴住温热的额头，楚霁的心境却已然与当时大为不同。 火药的配方并不复杂，硝石、硫磺和木炭的最佳配比为15:2:3。 沧州最西边，也就是整个大雍的最西边，有一座火山。山旁之石遍地焦熔，方圆数十里地上的物质，便是天然硫磺。 这样，当火药于密闭容器中被点燃，就会产生大量的氮气和二氧化碳，使得火药的体积迅速膨胀，在分秒之间就能让容器爆炸。 “点火。”楚霁一声令下，秦纵亲自持着火把，将引线点燃。随后，脚尖轻点，几个闪身便回到楚霁身旁。 许久之后，动静终于平息。碎石坠地，浓烟散去。一股刺鼻的、燃烧过后的硫磺味道飘散在空气之中。 那放置火药的乱石堆已然被夷为平地，更有甚者，那地面上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坑！ 在场的，除了火药坊的工匠，还有秦纵手下的亲兵。看着这火药造成的杀伤力，他们的眼中逐渐染上狂热——有这等神物在手，何战不可胜？ 而秦纵却注意到，楚霁的情绪不太对劲。 “楚楚，怎么了？” 果然还是受了硝石和硫磺成分不纯的影响，用后世最佳比例配置出来的炸药，其威力并不如楚霁曾经实践的那般大。 众工匠一听这还不是火药的最大威力，心下震颤的同时，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加紧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