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本就应该为楚楚做的。”秦纵轻轻摇头。 楚霁一直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本就是应该的。他所得到的一切，哪怕是最为基本的生存的权力，都曾付出过无与伦比的代价。但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愿 哪怕是到了这个世界，他有了两个疼爱他的哥哥。但多年的习惯，和成年人的自觉，依旧告诉他，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大哥二哥对他的好，他需要予以回报，他并非不知感恩的人。更何况，他本就是假的…… 可今天，秦纵告诉他，为他做些什么，本就是应该的。哪怕，是他楚霁，并未给予过秦纵什么的情况下；哪怕，是他对秦纵甚至有所亏欠的情况下。 秦纵敏锐地察觉到楚霁的情绪，也准确地抓住了问题之所在。 “不是弟弟，是……”秦纵因为被楚霁捧着脸，说出来的话瓮声瓮气的。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霁捂住了嘴。 秦纵忙不迭地点头。 行至一处角亭，楚霁斜倚在那枣红色的立柱旁，望着天上行过了一排南迁大雁。 秦纵点点头。 他感念于秦纵心意，知晓不应当再瞒着他。可是，若真叫他亲手再掀开往日伤疤，还真是血淋淋的，痛得他几乎难以呼吸。 “你就问我这个？”楚霁突然觉得有些鼻头发酸。 楚霁的情绪他看在眼里，不愿去相逼。 楚霁与秦纵皆先行去换了一身行头，也不知秦纵是如何猜到的，竟又是与楚霁同色同款的蟹壳青劲装。 楚霁臂力不及秦纵，所持之弓自然也不如秦纵。但二人皆立于靶子百步之外，张弓搭箭后相视一笑，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凛然战意。 二人连射数箭，一箭穿透前一箭，皆正中红心。 他自认在箭术之上颇有天赋，少有对手。未曾想，秦小将军竟能与他不分上下。 秦纵见楚霁的动作，也放下弓箭，望着楚霁。 “那是什么？” 二人迅速对视一眼，同时搭起长弓。两只箭矢并行，如流星一般直冲云霄，风驰电掣。 “是大阙传信的鹰隼。”秦纵捡起倒地的鹰隼，解开了鹰爪旁的小木筒。 体型健硕，羽翼油亮，即使被秦纵握在手中也能发出有力的挣扎。一双鹰眼锐利凶狠, 四趾如钩，即使在困顿之中亦难掩桀骜凶猛。 随后，他将信件递给楚霁：“那个鲜于博竟然还出身皇室。这只，是他的鹰隼, 寻主人来了。”秦纵想到鲜于博对楚霁露出的眼神，语气很是不善。 鲜于博的母亲, 也就是大阙的长公主担心儿子生死, 正在极力地走动关系，希望能说动大阙求和、向大雍进供，以此换回儿子性命。这只鹰隼，是她派来确定鲜于博安危的。 因为大阙是秘密发兵，秦纵又是速胜, 是以, 楚霁甚至都没让人将战报上奏，他可不想自找麻烦。毕竟, 他是来给皇帝寻什么劳什子龙鳞的，把沧州治理得这般兵强马壮, 岂不是平白惹皇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