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垂眸一看，是佩在他腰间的那块狼王玉佩。那上头，还是楚霁当时所用的豆绿宫绦。 秦纵见自己的心思又被撞破，当即后退了一步。明明一副不敢造次的模样，周身的委屈之气却更甚。 楚霁伸手拿过他腰间玉佩，轻轻摩挲：“若有那一日，我定亲手打络，为你换一赤绳。” 翌日一早, 楚霁正准备吃早饭，便见到秦纵脚步如风地走了过来，甚至到他院中时, 脚尖一点，下一秒就坐在了桌前。 也得亏是秦小将军, 这一路奔驰而来，饭菜竟没洒出来半点。 楚霁摇着头，给他添了一碗甜粥：“我本意便是让你不必住在军营中, 现下再反悔也不成了。” 老天爷啊，楚霁只觉得生生受了这一记直球, 心头狂跳。 秦纵立刻闭了嘴，随后端起那碗甜粥，喝了一口。放下碗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楚霁眨巴了下眼睛。 可刚刚那一幕却在他脑海中不停回放, 让他恨不得捏着秦纵的耳朵使劲儿揉搓—— 秦纵也不再动作，当他看见楚霁微微扬起的眼尾时, 便知目的达到。于是，他当然不能再打扰楚霁吃饭。 楚霁闻言，悄悄翻了个白眼，谁让你自己端着碗饭就跑过来的？搞得好像平日里我短你吃食了似的。 偏偏楚霁自己饭量小，又不是个喜欢铺张浪费的，这饭桌上也就只能匀出刚刚那一碗甜粥来。 总不能真让人饿着肚子去军营，楚霁只得吩咐侍从：“再去厨房给小少爷拿些饭菜来。” 二人就这样遵循着食不言的规矩，安静地用完了早膳。 是楚霁的信鸽。 楚霁神色一凛，平城就是发现棉花种子的地方，其北正是一大片沙漠。 是以，他一早便派人深入大漠，又翻阅沧州往年的卷宗。这才知道，在沧州以北的大漠里原有一个王朝，名为大阙。后因水源与粮食之故才向东迁移，到了平城以北。 秦纵虽原要说的话被打断，但也知道轻重缓急，点点头，随楚霁去了书房。 楚霁将密信交于秦纵，随后问道：“阿纵觉得，他们的目标是哪里？” “平城富庶，距离大阙更近，然兵强马壮。大阙人口不丰，又是临时征兵，且粮草供应不足。只怕，是想挑软柿子捏。” “不错。”楚霁点点头，“那他们会从何处进攻？ “便是此处。”秦纵的手指未曾改变位置。 他虽不曾读过兵书，但谁还不曾有过热血男儿的向往。若是让他历数那些名震天下的战役，那也是侃侃而谈。这点名目自然能看出来。 “既少守军，又无援军，再易守难攻的地形，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