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应该为主公得此帅才感到高兴才是,可现下却苦涩更甚,只得也说了一句:“秦将军冠绝三军,神采英拔。” 听到此话,蒯息心中苦涩稍解。好在,主公也不是完全不需要他了。 楚霁听见秦纵的关心之语,心中微暖。他收回左手,拍了拍秦纵拉住自己的那只手,说道:“我省得,你放心吧。” 蒯息按下心中酸涩,笑道:“那就向大人先讨一杯茶喝了。” “按照大人所说的法子,的确产出了不含杂质的盐。而且,一块盐田的产出,比一组灶工产的还要多!” 蒯息被这话激出些豪迈之情来,重重地点头称是。 楚霁本意是让蒯息留下吃顿午饭,休整一番再回盐场。 楚霁一听,自无不可。蒯民蒯信都在东郊大营,他们兄弟三个感情甚笃,的确应该让他们见上一面。 蒯息至东郊大营前, 验过了印信,便由一小兵带着进了训练场。 蒯息不曾靠近,只是迎着日光,远远地看着训练场。 他不由得问向小兵。小兵目露羡慕地说:“他们都是秦将军选进骑兵营的人。”他也想进骑兵营,听说那可是精兵预备役。谁不想当以一敌十的精兵呢?而且还是由秦将军亲自操练的兵马。但是他素质不够好,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他才十五岁,人生的履历上已经有了常人不可及的光环。撇去少年在南奚的那些事迹不谈, 他也曾随主公单刀赴会, 又力克众将统帅万军。 主公冷心冷情多年,对手底下的众人皆是礼贤下士般的上位者之爱。他曾经以为,他是特殊的那一个,他不仅仅是主公的下属,也是主公的挚友。但是见到主公和秦 这军营之中,擂鼓阵阵,铁马铮铮,震醒了蒯息发昏的头脑。他原本是想到这东郊大营做什么来着?难不成,是要同秦小将军一诉愁肠吗?呵,那也太不符合他蒯息的一贯作风了。他只是,只是压抑得太久,一见到主公同秦纵那般亲密,竟然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嫉妒心思。 蒯息走了,悄无声息,甚至没有去见蒯民和蒯信。但点将台上,正在擂鼓的小将军,却看着蒯息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日,他们举杯对饮,秦纵就已然确定了,蒯息同他一样,不想叫楚霁为难。那么他对于蒯息眼神的讨厌,也就并不来源于质疑蒯息的忠心。 秦纵以为他说服了自己,他不会再讨厌蒯息的眼神了。可早上当他看见楚霁拉着蒯息的衣袖时,还是忍了又忍,才勉强让自己做到只是握住楚霁的另一只手。一如接风宴那天,他借酒装醉,埋头在楚霁的肩窝处,去讨要一个只属于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