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笑着点头,补充道:“不仅如此。在外价比千金的白盐,在我沧州城内却与普通食盐价格无异,能不能使得我这沧州,成为北疆天堂,引众人趋之若鹜呢?” 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人口是极为重要的资源。 随后,他又郑重说道:“但这制盐之法不可以泄露出去。是否对盐场的盐工进行特别管制?”大人手下的其他产业,目前都是走的“高奢定制”路线,所以工厂之中人数不多,管制起来也还算方便。但盐场盐工有千人之数,特别管制起来,难度极大。 见蒯息面露疑惑,楚霁解释道:“这上面的十几道工序,交给不同的人来负责。这些负责不同工序的盐工,平日里的衣食住行,都完全隔开。所有人,都只允许经手一道工序。若是有人敢私下交流,就没收财产,打五十大板,逐出盐场。” 蒯息恍然大悟,朝着楚霁露出佩服的笑容。他一向自认为颇有经商的头脑,但也总是被主公的一些理念所震撼。就像是之前在盛京卖香皂和瓷器,主公所说的“饥饿营销”一样,他从来没想到还能像那样做生意! 楚霁是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盐场的。走时,却只剩下他并着个护卫。 异世三年,他独自一人,走过许多的路,冒过许多的险。收获了亲情、友情、忠心和爱戴。似乎他已经没有什么空缺的了,但此刻,楚霁居然有些矫情地,为了要在夕阳下独自回城,而感到些许难言的、没由来的孤独。 少年骑着神驹,张 行到楚霁跟前,他也并不下马,只是脸上的神情是更为罕见的浅笑:“我陪着主公回城。” “走吧,我的秦小将军。回去给你做双皮奶。” 这盛夏时节,楚霁上哪里给他弄槐花去?但看着将头埋在他肩窝里的少年,楚霁终究还是心软,只得先允诺给他的院子里种上槐树,再给他做个他没见过的甜品吃食。 看着骑马在他身侧的秦纵,楚霁心里的那块缺失,突然像是被填平了。那样的出乎意料,就像是秦纵不曾预告的到来。那样的顺理成章,就像是他刚刚在期待着有谁会来,秦纵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楚霁回到州牧府后, 便先行回房沐浴更衣。待会儿是要进厨房的,他可不能带着一身的尘土。 可楚霁看着那一身长袍, 又低头看看自己,心里有些微囧。 原本秦纵总是爱穿那几件黑色劲装, 当然看不出什么来。可偏偏今日, 两人都选了这么一件款式相似的竹青长袍,对比一下子就显出来了。秦纵如今身形比他高出几分,双肩也格外宽阔,二人站在一起,倒衬得楚霁“小鸟依人”。这叫楚霁如何不郁猝, 这都分不清谁是“父”, 谁是“子”了! 可本来应该郁闷的秦纵,在看见楚霁的神情后, 心里却有些欢喜。他若是矮小些, 瘦弱些,那自然是得被人当做是小辈。可偏偏他武将出身, 身形上占尽优势。此时此刻与楚霁站在一起,又穿着同色同款的衣衫,怎么看都极为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