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从楚霁的手中接过毛笔，在原有的图案上修改起来。 秦纵的嗓音依旧带着少年的青涩，但又有一种沉稳自信的感觉，莫名让人觉得安心可靠。 秦纵说着说着，突然凤眸微瞪，他看着楚霁，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是想，运用于骑兵。”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楚霁秀眉一挑，盯着秦纵嘴角的弧度，脸上的笑容更深。 若是，若是楚霁当真全然是为了他，他实在不知是要做如何的反应了…… 闻言，楚霁会意，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说道：“某不才，曾为大司农属官太仓令，掌管天下粮仓,同时管辖冶铁一事。手底下，也恰好有那么两个铁矿，一在益州，一在……” “沧州。” “月前我已然上书，细数冶铁之事划归州府管理的好处。不出三天，圣旨将晓喻天下十六洲。” 楚霁的语气，风轻云淡，不像是曾操控了一国军事之命脉，仿若只是谈论今日的天光甚好，云舒自然。 秦纵第一次知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样的词，远不仅仅是用在将领身上。 只是，想要这天下，徒有兵马，可是远远不够的。 这张绝美的皮囊下，震彻人心的灵魂。 两人商量完马鞍马镫的事情，秦纵就准备离开了。 “你今天笑起来很好看。” 当带着药香的微凉指尖，从他的肩头划过时，秦纵僵在了原地。 一时之间，仿若春风化雨。 纪安的效率很高，还未到午膳时分，就已经带着棉花回来复命了。 楚霁点点头，棉花一般四月播种，九月结絮，这六月里，当然找不出种子来。只是楚霁到底不死心，又多嘱咐了纪安一句。 虽然没多少，但好在产出的种子也能够来年种上几亩地了。 “嗯嗯，问清楚了。这里果然是叫它们‘吉贝’，大概是好几年前，有一个从平城北边的沙漠来的外乡人，晕倒在平城外头的一个村子里。被当地的乡民救了以后，他就留下了这个种子，说是价比千金。但是大家发现，种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没什么用，但胜在花长得奇特，名字也吉利，所以就会买上一两盆摆在商铺或者家里。”纪安眉飞色舞地讲着故事，都不带喘气儿的，可比让他看账本的时候机灵多了。 “嗯？”纪安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精光。少爷赚钱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少爷说能值千金就一定能。 他拿着印信，用底下缀着的穗子，轻轻碰了碰纪安的包子脸，语气有些严肃：“可我要让它，飞入寻常百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