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帝在位那几年,梵天教没少发展信徒。圣元帝是那种极度自私的人, 国库可以没钱, 百姓可以没钱,但他的私库里一定要有钱。实际上,大周不缺银子,问题是国库缺银子,百姓缺银子,银子在谁手里,在以皇帝为首的世家手里。圣元帝死后,虞九舟派人去查了少府的账, 这里面的金银,顶得上大周一年的财政收入了。别小看大周一年的财政收入, 正常情况下能上千万的, 这些钱能用来养大周的军队,官员, 建设等,要是发生个什么天灾人祸的,这些钱根本不够, 还要倒欠预支。但这么多钱是养皇帝一个人的,可谓是集全大周之力供养一人。那些世家豪门也有钱,他们有些人家,钱可能比皇帝都多,但想要他们把钱吐出来就难了。一开始跟梵天教走得近的,平民百姓居多,因为没活路了,钱都被这些人乡绅豪门给弄走了,地也被他们给兼并了,这些人只能是,谁能给口饭吃,就给谁干活,至于干的是什么活,重要吗?这两年变法,百姓的日子有了盼头,谁还去干朝不保夕的活。这个时候,梵天教找准了乡绅豪门的需求,□□,手里掌握了一批证据,用证据来威胁这些人做事。不威胁,这些人做事可不用心,也不敢拼命。自从中枢成立了一个专门针对梵天教的团队,也可以称之为“专案组”,一个针对梵天教的专案组。专案组是专案组,皇城司锦衣卫还有单独负责梵天教案子的,李保是头。这就是李保跟黄悦澄的区别,黄悦澄办案子确实不错,但相比于李保,李保更狠,也更适合做梵天教的案子。专案组针对明处的梵天教,李保带锦衣卫针对暗处的,梵天教的损失不小。再加上徐太后做诱饵,梵天教的十二使君几乎都折了,梵天教的教众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剩下不了几个了。梵天教掀不起什么大乱子,只是梵天教手里有不少朝廷官员,以及那些大户的证据,就算用证据威胁,也能制造出来乱子的。临安公主虞慧德还没有抓到,谁知道她在暗处还要做什么。迟晚在猜,虞慧德到底是想做什么。看到虞九舟能当皇帝,她也想当皇帝?还是单纯是为了找圣元帝报仇,可圣元帝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报仇?想要知道一个人要做什么,最好的办法以现有的证据代入。迟晚在想,如果她是虞慧德,她会怎么做?已知,想刺杀或抓捕徐太后,搞乱大周的计划已经被破,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达到目的。刺杀虞九舟?不可能,先不说虞九舟身边那么多护卫,接近都接近不了,就说有迟晚这个内力大成的高手在,也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有的时候,刺杀成功了还好,不成功就是打草惊蛇,更是下策。用手里的证据威胁那些官员做事?做什么事?迟晚在心里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用损招,只要能把人给找出来,损就损点儿呗。一大早,迟晚带着两个小家伙在玩,虞九舟在上朝,她们在后面等着。迟晚不经常上朝,偶尔去一趟露个面,知道她还在就行了。她呢,还在等一个消息。李保今天监斩福庆,虞慧德不来,就等着女儿被杀吧。福庆犯的罪证据确凿,没有能抵赖的可能,斩立决都是正常的,毕竟福庆没有族了,否则诛九族都是可以的。判斩立决,已经很轻了。今天斩的不只是福庆,还有另外几个使君,到时候看看虞慧德会救哪个了。救自己女儿,她剩下的那些梵天教教众会怎么想?不救她的女儿,那福庆心里会怎么想?无论是救哪一方,另外一方总会有新的东西交代出来。至于全都救,当锦衣卫吃素的呢,让他们一个都救不出来。迟晚含笑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家伙,这俩小朋友,两周多点儿,还没有正式启蒙,却知道了很多小故事。比如现在春归正在给两个小朋友讲的,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差不多的意思。制造出来一个假象迷惑对方,实际上呢,暗中采取行动。无论是军事,政治,商业,或是日常生活中,总要用到这些。她相信李保能处理好这些事的,执行好优步计划的。迟晚听着春归的故事,忽然举手询问,“春归老师,为什么只讲故事,不提问?”她参加过关于儿童各方面的课程,倒不是因为她是儿科医生,她只是想弄懂一个药方,为什么大人跟小孩的用法不一样,不单单是剂量问题。实习的时候,她也是各个门诊都跑过的,没办法,她是想研究古药方,不想坐门诊,但实习嘛,还能容她选嘛。而且她读研的时候,也跟着老师干活,什么活没干过。说是医生,什么苦活累活脏活都得干,不干?那是不可能的。拿到毕业证才算是真毕业了,哪怕迟晚在古药方这块小有名气,没有毕业之前,该干的活都得干。迟晚知道,想要培养孩子的思考能力,提问是很重要的环节。她好奇地看着春归,这位大周皇宫最佳幼儿老师。春归无语,迟晚乖乖举手的模样,实在是不像一个王上。紧接着,晨晨也举手,“为何不提问?”归一:“提问!”得,人家是一家的,东硕说话都一个样。春归只能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按照刚刚的故事,如果你们想吃点心,但陛下不让,你们会怎么做?”晨晨微微歪头,视线落在点心上,似在动自己还不算清晰的小脑袋瓜。忽然,她看了眼迟晚,又看了一眼点心,小短腿迈到她的面前,“母亲,我好爱你~”迟晚:“?”“母亲,mua~”晨晨在迟晚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吧,她心软了,迟晚拿起一块点心给晨晨,“吃,多吃。”表面是在撒娇,实际上是为了点心,可是这样奶呼呼的小团子在旁边撒娇,谁能顶住。归一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马上有了主意,她伸手就抓了一块糕点吃了,然后指着迟晚道:“母亲让吃的。”迟晚:“?”“我什么时候让你吃了?”归一认真道:“母亲说,吃,多吃。”没有指名道姓,就是让大家都吃。“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迟晚被气笑了,晨晨是撒娇卖萌,聪明的让人喜欢,归一这家伙是大智若愚,表面憨憨的,一切跟着姐姐走,小脑袋瓜一动,就气死人,偏还拿她没办法。她算是明白了,不能把这姐妹俩当普通小孩,这俩都聪慧得很,说不定她作怪逗她们,她们反而觉得她是傻乎乎的好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用大人的思维耍赖了。迟晚直接把归一抱在怀里,“那你知不知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归一看向外面,“晴天。”“晴天也能打。”“打人是不对的。”迟晚挑眉,还知道打人是不对的,这句话很熟悉的样子,好像是她跟虞九舟说过,没想到被这小家伙给听到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个道理,以势压人。”迟晚把归一给放倒,手就在她的小肚子上挠了起来,归一憨笑出声,随后大笑起来。她连忙喊晨晨,“姐姐帮,姐姐~”晨晨赶紧跑过来,抱住了迟晚的大腿,试图把妹妹从母亲的魔爪里救出来。虞九舟下朝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迟晚一个人对两个小朋友,似乎还被压制了。迟晚躺在毛毯上,两个小家伙压在她的身上挠她痒痒。下班回来入眼是这一幕,心情别提有多好了。“玩什么呢?”虞九舟笑着问道。春夏秋冬已经走了出去,一家四口相处,她们得有眼力见。两个小家伙这才停下,一同跑到虞九舟的身边,两个人抱住她的大腿,一人抱一边,迟晚走上前,一手捂住一个小家伙的眼睛,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如何,朝堂可还安稳?”虞九舟摇头,“谁都怕跟梵天教扯上关系,他们不敢。”抓捕梵天教教众,跟梵天教有关的人都得入狱。表面是针对梵天教,实际上是在为变法扫清障碍。不错,梵天教确实是个麻烦,但没有到让虞九舟跟迟晚一起出手的地步,她们有手下。事情可以这样捋,从知道梵天教背后的人是临安公主开始,棋局就开始布下了。她们制定了一个大方向,一边进行计划,一边完善计划。朝堂上反对变法的人不少,这些人里面有好的,有坏的,好的单纯是理念不同,坏的呢铁定是为了自身利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