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紧紧地抓着这本册子。这么看来,黑影极有可能是有意识地落到这本书上,叫荆小情看见的。那会是谁的安排,是何必,还是另有其人?而且,她把这本书大喇喇地扔在这里,万一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岂不是还帮扶了他们?荆小情抓紧了册子,她想了许久,还是将书收进了自己的怀中。在冰凉的封面贴到她的里衣的一刻,荆小情感受到胸腔之下心脏的失速跳动。不行,如果她真的如此在意书中的内容,那不就中了此人的计。虽然荆小情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但绝对不会是怀了什么好心。将书放在这里也不安全,先暂时放在她这里,等到什么合适的时间,再拿出来去询问一下父亲母亲,或者便宜师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荆小情握紧了拳头。但是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寻找拯救宋绯莲的方法。…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她回到破庙之后的第二天,荆玉就因为飘羽阁的事宜被叫回山上去商量了。自此,荆小情再也没有机会,在风暴来临之前寻得荆玉的踪迹。即便是过去的记忆,其中也充满了未知。她尚未来得及与荆玉形成统一战线,在这未知之中能把握住的唯一战友,就已经先行离场。这日复一日中,荆小情除了寻找为宋绯莲救命的方法、寻找兰苍宗失踪的人之外,每一日都会练习雷系灵力与北斗剑诀。项光之和柳如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天夜半荆玉和荆小情的离开,在按部就班地准备与莫论的比试。但是在这之中,荆小情却感受到了一股类似于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第166章 沧澜·十七第七日。莫论与项光之约定好的决斗的日子。按照辈分来讲, 莫论其实是比项光之还要高一辈的。就算是年纪,也应当与项光之的父亲相仿。玄门之中,同辈的决斗最好约, 如果都有门派,保不齐从小看对方不顺眼到大, 加上各种猎魔、比试,是处处能碰见的孽缘。不少人少说也有个十几二十年的交情, 干架跟喝酒一样随口一约就来, 等老了以后或许还能传成美谈。与前辈的决斗则是最难约的, 一是前辈可能根本看不上小一辈的修为,与小一辈的比试也做不到突破自我;再就是这种决斗,赢了会被别人说是为老不尊,不礼让后辈, 输了会被说不中用, 丢尽脸皮。所以, 如果不是实在欠了别人人情或者极端特殊情况, 很少会有前辈答应后辈的比试请求。而项光之作为一名散修,竟然能够请得动神锻匠莫论, 这不得不说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失去了,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这几日,荆小情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为宋绯莲冲淡消除体内魔气的方法, 可除了何必告诉她的吸收方法之外, 她还是一无所获。后来她还独自前往那户人家的藏书阁中找寻,甚至将碎石清开,去看底下被压着的书籍, 但大失所望——那其中也都是古诗词, 一本医书也无。不仅如此, 就连梁思思的兰苍宗同门也杳无音信,处处都寻不到踪迹,好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那本没有名字、没有作者的书,因为担心叫别人看见,荆小情每日就贴身放着。每当深夜之时,它自内而外散发的热度,都快要把荆小情的胸口烫伤了。【至纯、至暗魔气,吸食而调和】。可若真是这么做,不就会变成魔修么?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能够救宋绯莲的方法了吗?每一日都怀着这样的心情,因而也无法进入甜蜜的梦境。荆小情沉沉睡去。…项光之终于要跟莫论决斗了。如果荆小情没有猜错,这场决斗,便是曾经双双说的【凤凰火】出现之日。她都已经知道结果了,还有必要去看么?荆小情有些坐立难安。她来到宋绯莲的身边,将宋绯莲冰凉的手紧紧抓在掌心里。“可我还是想去看……师姐,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自言自语道,“哪怕是输,我也想亲眼见到父亲输。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输给莫论大师的。”哪怕自己和母亲都会因为这场比试心碎,荆小情还是想将所有她能够见到的、有关父亲的【瞬间】都见证。项光之和莫论的比赛只有一次。而荆小情能够见到的项光之,也只有记忆中的这一段时间。荆小情轻轻捏着宋绯莲的手指,因为过低的体温,女孩儿的手指不再柔软,仿佛变成冰块。她低头凝视宋绯莲的手许久,轻声说道:“师姐啊,如果……最后,实在是找不到方法了,那我就去试试何必告诉我的吧。”她欠宋绯莲的已经足够多,如今,也是时候弥补。“虽然我觉得茶魂最终会修正,但我,不会让你冒险的。”这一次,荆小情吸取了教训,将周围的情况都探查了清楚。确定没有人之后,她才俯下身子,用额头抵住宋绯莲的指尖。没有办法被温暖的冰凉如同长针一般,刺入了荆小情的额头,深入内里,长驱直入。压抑的声音异常痛苦。“快点醒来吧……求求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