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素秋一开始拒绝治疗,情绪很是激烈,她说自己没事,仍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参加竞走,只是吃得越来越少,江绿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两颊凹陷,瘦得吓人。
谁能想象,一个一百六十斤的人,不到一年的时间,瘦到了九十多斤。
她只是不说话,不吃东西,其他的看上去都很正常。
江绿着急上火,嘴里起了泡,鼻腔里也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医生看她挺着大肚子,不敢给她用什么刺激的药,只让她不要着急上火。
可是她总觉得任素秋这事和她有关,自责不已,自己应该早有察觉,给她希望才是。
距离预产期还剩下一个月的时候,江绿又去看了任素秋,这会的她已经开始接受药物治疗,人瘦得惨白惨白。
“说好给我孩子当干妈的,还算不算数?”江绿笑道。
任素秋动了动肩膀,看着窗外萧瑟的风景,“算数,怎么不算数。”
“那就好,你要多吃点,抱娃娃可要不小力气的。”
“一个娃娃还能有多重。”任素秋不以为意。
“她会长大,总不会一直那么小。”江绿又说道。
任素秋陷入沉默,长久的沉默,直到江绿要走,她才突然问道,“你喝茶不喝?”
江绿逃也似地离开了任素秋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赵斌追出来安慰她,“你不要激动,会影响到孩子。”
江绿擦了眼泪,“你要照顾好她,这里不行,就去更大的城市找更好的医生。”
“放心吧,我正准备带她去京市。”
“也好,那里技术先进,一定能看好。”
一个月后,赵斌带着任素秋去了京市,他们出发的那个晚上,江绿肚子痛,被周春禾连夜送到了医院。
当护士过来核对身份的时候,周春禾撒了谎,虚报了名字,当时护士见孕妇的羊水都破了,便赶紧先叫了医生。
这一次,江绿一点没受罪,一如她怀这个孩子的时候。才进医院羊水就破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生了,周婆子还没赶到,就又喜当奶,只是这参与感实在不强。
“生了啥?”周婆子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
“嘿嘿,闺女。”周春禾嘴都合不拢了。
周婆子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托福,神仙保佑。”
周天还不大搞得清楚状况,只看见他爹和奶奶两个大傻子似地开心,特别是他爹,那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爸爸,妈妈呢?”周天左等右等,看到他妈被人推进去,没看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