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只感觉手腕一暖,雄虫的手心彻底覆盖住了他的腕子。 泽兰脚步一怔。 到了这种危急时刻,两虫撇清关系,各走各的路,完全不与他这名逃犯牵扯上关系,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其实早就做好了打算,雄虫能顺利地上船,至于他自己…… 如此量级的飞船,当然不会忽视这么大的漏洞。 只是数日蜷缩在其中,不吃不喝而已。 泽兰在做计划时,很少会把自己的感受加入考虑范畴。 不,事情不该这样发展…… 可在他动作的一瞬间,雄虫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十指交叠,紧紧相扣。 他们的手交织在一起,就仿佛是两颗心在跳动。 他本可以轻松挣脱。 短短的几秒,似乎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检票虫看见走上前的两个虫,机械性地重复着口中的话。 “二位是同行吗?那么请在这边提取血液进行查验。” 金属的探针一起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光泽,机器运转的机械音在此时格外清脆,那同时也是卡洛斯和泽兰的催命音。 检票虫见卡洛斯两虫迟迟没有动作,便再次提醒道。 身后排队的虫见前方没动静,也开始嚷嚷起来。 “还上不上船啊?!不上就滚下来。” 检票员等了一小会儿,见跟前的两个虫还是一动不动,他所剩无几的耐心也快要用尽。 “你是说,要用这鬼东西抽我一管血?” “是的,如果您不配合,那我们只能……” “很抱歉,没有虫可以例外。” “谁来了都是这个规矩,就算您……”闹也行不通。 谁料眼前的黑袍虫愤怒地大叫,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外袍。 小小的尾钩在阳光下泛着美丽耀眼的光泽,其每一个弯曲的弧度都恰到好处,简直胜过一切最精妙的工艺品,它的出现足以让所有虫都挪不开眼。 黑袍虫仍然在愤怒地大叫着,但没虫有心思听他在说什么了。 “什么?雄虫?哪里?哪里有雄虫!” “c级雄虫?哪儿哪儿?你他雌父的别挤!再挤,我给你屎都打出来。” 话音刚落,后面排队的虫率先炸开了锅。 罗伊:我是谁?我在哪儿?所以我刚才是在和一个雄虫搭讪?并且当场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怪虫?’救命!我刚才到底都说了什么啊。 检票员深呼吸一口,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 只见眼前脱下袍子的雄虫黑发蓝眼,五官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略显违和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