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什么,抿了抿下唇没再拒绝楚云曦的动作。原本十分彰显师徒之间友爱的一幕,在大家看来都十分的合理,哪怕气氛奇怪,也可忽略掉,但是落在朝鸣的弟子眼中就不一样了。他们都知道近日楚长老为博美人一笑,可是对其里里外外细致入微的体贴殷勤,在朝鸣生活了百年,能见落霜仙人栽一回简直堪比旭日西升,可惜这位漂亮姑……哦不,他们陈师姐意志非一般人可比,对前者的一切示好都视若无睹,拒绝的干脆利落,冷的像一座冰山,却偏偏对别人一副温如婉雅。可是就在此时此刻,陈师姐居然没有推开楚长老!修成正果指日可待!朝鸣弟子在他人疑惑的视线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响起几声间断的咳声,示意人群中间两人注意影响。陈君惜默默往旁边移出去两步,面色不动如山。原流庄扭头便看见无动于衷的自家门派弟子们,怒气冲天:“傻愣着干什么!”被骂的弟子迅速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去扶人。如此狼狈之场景,实属丢尽了凰枫的颜面,弟子们个个耷拉着脑袋无脸抬头。叫人不得已唏嘘。“慢着。”眼看那弟子要将原流庄带回队伍里,陈君惜开口拦下。原流庄瞪直了眼,被对方态度逼的形象也不顾了,破口大骂:“陈君惜你算什么东西!?自视清高的伪人,居然敢命令本座!”楚云曦走了两步,与陈君惜齐肩,看原流庄就像在看蝼蚁一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她冷笑一声:“凰枫派也非什么名门望族,何必自取其辱。”原流庄脸鳖的通红,高声反驳:“我不是凶手!”楚云曦不为所动:“你说的不算。”原流庄的手掌微微发抖,她缓慢的攥起拳头,骨节“咔咔”作响。“说我是杀人凶手,证据呢?无凭无据,等于凭空诬赖,当着修仙众人污蔑本座,是要担罪责的!”“惜儿。”“天山童姥”朝这边唤了一声,明显是没有耐心继续看无趣的闹剧了。陈君惜面对这位娘家人,自是恭敬回应。她抬手拂开吹到额前的碎发,道:“抓凶手要从根源寻迹,我且问各位,前何掌门逝世,谁首得获益?”“何少主何武。”有人应声回道。“可是何少主已然……死无对证,如何判断他就是真凶?”陈君惜提示道:“除了他。”闻言,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了一处。章玉韬不露声色对前者对视,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晚辈草芥出生,幸得师尊怜悯才有了容身之地,自知资质愚钝,哪敢越俎代庖,不过是阴差阳错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实在汗颜。”陈君惜轻笑出声:“章掌门妄自菲薄了,世人皆知您文武双全乃世家楷模,深得前何掌门青睐。”章玉韬也笑,刚要寒暄过去,却被对方的下一句话敲愣在原地。“我想就算何少主没有逝世,这掌门之位您也是名正言顺。”“陈师妹慎言。”章玉韬冷言道:“武儿是师尊亲子,怎么可能不父继子承?”陈君惜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您说的对,怎么可能呢,如此说来,章掌门的却是幸中之幸。”此话说的越矩且不中听,但让人们听出了其中端倪。“如此。”陈君惜道:“杀害前何掌门的最大嫌疑人还是何少主。”原流庄大吼:“别兜圈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君惜淡淡瞥她一眼:“我想说,凶手也希望我们这么认为。”她一顿,再道:“我也说了,这是一起多人谋杀案,凶手不止两个。”火光影影绰绰,山谷中一片沉默,每个人表情百感交集,心情百态,杂草被挂沙沙沥沥,来回扫在小腿上,叫人心烦意乱。陈君惜与身侧之人双眼对视,楚云曦示意,从季幽台弟子中揪出了一个人。那弟子从刚开始就冷汗簌簌,双腿打颤,后领上的力道一松,便支持不住双栖跪地,将头深深埋进泥土,脊梁发抖。此人正是季幽台后厨扫地的修士。陈君惜看着他。“一、”随后又把视线转移到原流庄脸上。“二、”接着再对上章玉韬的眼睛。“三。”最后舒了口气:“还好都在。”章玉韬拧眉:“陈师妹。”陈君惜没搭理对方,而是重新移回视线到原流庄那里,道:“当日早上,不到巳时,我先一步看到凶手,各位长老随后赶来,当时我就发觉了原掌门的异常。”原流庄压下心中惊疑,讽道:“你倒是好眼力。”陈君惜好脾气的没有动气:“你那时从开口第一字开始,就在引导众人往错误的方向思索。”“你先是不问缘由就笃定燕黛是凶手,以及夸张恐吓;我判断房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你紧接着质疑,为的是干扰思路。而后又指向凶手是有备而来,且拿着容器装了前何掌门的首级,引导大家去抓捕有其特征的嫌疑人。”原流庄不以为然道:“这不过是你的推测,能说明什么?本座有权利发表自己的想法。”“原掌门莫急着否决,我话还未说完。”陈君惜徐徐道:“你当时说了一句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