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这次来的目的并非传授剑术,而是告别。倾赫忧伤地对楚云曦道:“好徒儿,你师祖他老人家仙逝了,师尊我……”楚云曦凉凉的瞥向他:“我的师祖?”倾赫以手掩嘴欲盖弥彰咳了两声,不大情愿的纠正道:“我们的掌门师尊仙逝了。”陈君惜跟楚云曦并排坐在一起,先是看二人互动心里有点忍俊不禁。楚云曦肯与倾赫师兄妹相称,就是不愿意认对方做师尊, 骨子里刻的傲气便是如此。后听闻朝鸣派先掌门人驾鹤归去,陈君惜又多了份感慨。按照辈分,楚云曦是她的师尊,这位未曾谋面的先掌门是她师尊的师尊,她得尊称对方一声师祖。师祖仙逝, 她作为一个晚辈, 理应带孝, 不过此刻她还未入朝鸣, 算作外人。“掌门逝世是大,我需回朝鸣一段时间。”倾赫言近旨远:“只是最近城中不太平,我放心不下你们。”楚云曦疑道:“我不需同你一道回去?”陈君惜也道:“阿漓已拜入朝鸣门下, 按照规矩, 她应该祭奠仙师。”倾赫却道:“时机未到。”陈君惜欲再问,他竖指至唇边:“嘘, 天机不可泄露, 也别问什么时机什么时候到, 到时自然就来了。”“何时回来?”楚云曦问道。“一月后归。”倾赫叮嘱道:“我不在的这一个月里,你们行事千万小心,离臻菏宗弟子远点,什么都不要掺和。”他想了想,问楚云曦道:“青劾剑法练的如何了?”“练完了。”楚云曦有一说一,毫不谦虚作假。倾赫眉头诧异一挑眉,抬步往屋外走:“出来,与我比试一番,好让我放心离开。”楚云曦没有推脱,持剑跟着就出去了。陈君惜靠着门框前,看着院内比试地火热的二人,还要时刻注意着另外两个院里的动静,秦之谣和莫娘子都不知道倾赫这几年一直在教楚云曦修炼的事情,若是知道了,少不了一场闹。因为迟迟放不下的旧情,秦之谣对修仙者的意见相当的大。楚云曦一剑寒霜刺去,倾赫挑剑格挡开,反手劈下,这一劈没有留半点情面,前者一个移步轻巧避过,两刃交锋,白星乍泛,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打的不可开交。几个来回下来,楚云曦神情认真,倾赫却越来越凝重,直到对方的剑头抵在了喉间,他有些吃惊:“你竟把我给你的‘胥华谱’练了!”说起这个,李倾赫条件反射一阵头疼。楚云曦天资卓越,天生就是为修道所生的,这个他早就清楚,也正是因此才锲而不舍的向秦之谣讨人,即使对方不同意,也要偷偷传授本领。这本来没什么,但怪就怪在楚云曦太聪慧,学什么都十分的迅速。这几年来,楚云曦不是嫌他教的东西太过于简单,就是怨他教的少,倾赫心里苦,头月飞雪都表达不了他的冤情,他真的是将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了,再教下去他这个师兄的位置恐怕不保。头疼之余,他去向掌门要来了胥华谱,此谱晦涩难懂,招式新颖难通,连他大师兄孟鹤都不得要领,本想敷衍敷衍这小丫头,谁成想居然被对方给摸索透了,实在让人汗颜。楚云曦漠然道:“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倾赫心想也罢,天赋不可勉强,他点了点头,说道:“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给我传信,不要擅自做决定。”言毕,他转头看向屋门口的陈君惜,叹了口气,又笑了笑,道:“陈姑娘,在下有几句话想同你单独说,不知可否赏个面子。”陈君惜莞尔:“仙人客气,自然没问题。”二人结伴出了宅门。楚云曦回屋等待,手旁的蜡烛燃了小一半,蜡油干涸在桌面,她拾起灯剔挑了挑蜡芯,火苗“簌簌”窜了许高,墙面上的人影摇曳。须臾,陈君惜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个手掌般大小的木盒,见到她弯眉笑了笑,随后被盒子放进了平日里锁书籍的柜中。即便好奇,楚云曦也没有多问,陈君惜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心里装着事,面上依旧一副轻风云淡,只有熟悉之人才能觉出那一丝丝反常。可楚云曦今天意外的没有过问,直觉是她不想知道的事情。无论是面对危险下意识到逃避,还是自欺欺人觉得自己想多了,她都没有对那盒子产生疑问。“倾赫走了吗?”楚云曦上前将毛巾递给对方。陈君惜擦了擦脸:“还没有。”楚云曦轻嗯了声,不再说话了。陈君惜贴心道:“仙人马上就要离开了,你去和他说说话吧,方才有我在旁边,许多话难诸于口,而且,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然,她没有傻到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只是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好像是在预兆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什么?”楚云曦在等她的下文。“没什么。”陈君惜把毛巾浸入水盆中洗干净,提醒道:“时辰不早了,快去吧。。”楚云曦走出宅门,李倾赫就站在街边瓦墙下,一身玄衣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月光落下,他眉眼如姝。“师妹来送师兄?”倾赫笑靥盈盈。楚云曦直奔主题:“我有事问你。”倾赫无趣的叹息,似可惜道:“师妹不抵陈姑娘可爱,怎么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