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她心大,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居然能发现。“我分的清。”楚云曦对着身形单薄消瘦的人道:\\'“我一直都分的清。”陈君惜转身走到石桌另一半落座,抬眼看了面前美的如同一株莲花的女子,心里升起了不甘。为什么楚漓可以一眼看出端倪,可以清晰的区别她和陈梯,为什么她师尊就不能,明明都是楚云曦,为什么后者就看不出来是两个人。她甚至怀疑,对方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想知道。楚云曦眼底落寞稍瞬即逝,望着出神的人,开口道:“我看见了你锁在柜子里书,全是关于时间回溯和光阴逆转之类的禁术。”“我随便看看。”陈君惜没有去计较对方未经允许擅自看她的东西,她无暇去在乎这些。楚云曦紧了紧掌心的指尖,压抑着不知名的情绪,问道:“你是不是要离开了?”第53章 往事袭来梦中客十一深秋的夜风凉爽, 楚云曦却觉得冷,因为陈君惜一直在沉默, 她只得跟着装傻。她们一起生活了八年之久,在同一座院子长大,她自诩对其再熟悉不过,也清楚对方瞒了她许多事。每当楚云曦忍不住去试探,陈君惜就会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上一步,将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让谁都不会感到尴尬,然后若无其事的把这一页揭过。陈君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像水中月, 似镜中花,美好却虚幻,她做不到紧紧相逼,便唯有偃旗息鼓,独自徘徊。楚云曦哂之, 发现对方当真自私, 愿意给一张白纸浓墨重彩的添一笔, 待纸满时悄无声息的抽身离去, 徒留作画人伤春悲秋。今晚的对话依旧同往时一样,结束的突兀,她看着那抹消瘦的身影走进屋内, 掌上烛火。“走的时候, 告诉我好不好。”楚云曦这样说道,不知有没有被对方听去。她默立于空旷的庭院中。“再看下去, 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莫娘子出来收拾石桌上的茶具, 七年岁月让她出落成了大姑娘, 但老天爷依旧没有眷顾她,那张平平无奇的相貌让人转头就忘,身条还是想根直来直去的柴火棍,尤其是那张叭叭不休的嘴,压根没变。“大半夜俩人还饮茶邀明月,好生有情趣。”楚云曦淡淡看过去。莫娘子啧啧道:“真不知道你是看上她哪点了,脾气臭、性子顽劣孟浪、整日花天酒地不顾家、还敢跟老娘叫板。也就是夫人心善,留下了这么个白眼狼。你也真是的,当初就不该救什么来路不明的人,现在可倒好,她品行不端不算,你居然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得不偿失啊。”“言之有理,我确实不该救什么来路不明之人。”楚云曦意有所指道。莫娘子一噎,撇了撇嘴。楚云曦又道:“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莫娘子翻了个白眼:“别装了,瞎子都能看出来,你那眼珠子成日跟粘她身上了似的,就没离开过,也就夫人没往这方面想。”此陈梯非彼陈梯,楚云曦没有说谎,她对莫娘子口中劣迹斑斑的陈梯没有一丝非分之想。她所知心所系,是另一个人。“不过话说回来。”莫娘子纳闷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丫头动了这种心思的?”这个问题若是让楚云曦回答,她自己也不甚清楚。或许是那年大雪纷飞的冬夜里,看见亮堂外那个小小的白色背影那一刻;有或是那日,对方闪着湿漉漉的澄澈星眼,让她教自己练字那一瞬;亦或者是往后的每个深夜里,被怀里的小火炉热醒,睁眼看见熟睡中的人脆弱柔和的眉眼;也可能是年年岁岁在偌大的庭院里,望着那个放纸鸢的少女……细数过来,楚云曦不知道自己心动的多少回,只等反应过来时,已是情难自拔。“算了,就你那孤傲模样,我压根不指望能听你说。”莫娘子突然正色道:“不过我提醒你,不管你有多喜欢她,也只能在心里喜欢,别搬到明面上来。”楚云曦蹙眉:“为什么?”莫娘子冷哼了一声,就着剩下的凉透的茶喝了一口,开口道:“那丫头应该不知道你的心思吧。”闻言,楚云曦垂眸,轻声道:“我不清楚。”“不知道最好,如果她有所察觉,你得让她打消这丝察觉。”莫娘子不苟言笑道:“我不是在棒打鸳鸯,而是在帮你们。”楚云曦半眯起眼看着对方,带着寒霜。“你别这样看我,我是为了你好。”莫娘子躲开视线:“她今日回来,你难道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楚云曦不假思索道:“她似乎心情低落。”陈君惜从进门到回屋这期间里,眉宇间的忧虑一直未消散,连同她说话时都兴致缺缺,像心里装着事。莫娘子嗤笑:“她不是心情低落,而是做贼心虚。”楚云曦:“什么意思。”“陈梯这段时间行踪诡异,早出晚归,我心中有疑,便多留意了几回。然后,发现了一件不可忽视的大事。”莫娘子压着语气道:“她所到之处,便有人非死即伤——近日臻菏宗的人入城,表面是追捕入侵的魔群,实则是在找八年前从诛仙台逃出的魔族后羿。”楚云曦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攥紧。莫娘子接着道:“如果记得没错,陈梯在八年前正好是十二,与那余孽的年纪相对。你可别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知道陈梯实际上比你大上一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