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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心里尽管再委屈难受,表面上还是很从容的接受了女朋友的分手,并笑着祝福对方幸福快乐。不管这句话包含了几分虚伪与假意,她没有遵从自己的意愿去质问与挽留。多时候命不由己,无论是逝去的旧爱,还是眼前渺茫的迷宫。所以,顺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哪怕那时为时已晚,也只有这一种途径可行她走。老板娘依旧笑呵呵:“没有也关系,等以后有了用也不迟,到时候将这支簪子送给心上人,簪子通灵,能让佩戴的人知晓姑娘的心意。喜欢就买下来吧。”陈君惜静默半晌,最终转身走了。进门时,周玖的父亲正在院子里劈柴。“陈姑娘回来了啊。”周大海把砍好的柴困起来扔进了柴房。陈君惜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看对方生火,疑惑道:“天色尚早,为何现在就煮饭?”周大海边往锅里添着水,边回道:“姑娘有所不知,玖儿她娘之前鼻腔里吸过大量烟灰,伤了肺,需要靠每天喝药减轻疼痛。”陈君惜心想还真是巧,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她顺着对方的话继续问:“夫人的落下的病根可是跟二十年前的那场火有关?”周大海眼神悲哀悔恨,默认了。陈君惜柔声道:“可以的话,能同小女子讲讲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周大海抓着漏勺的手紧了紧,表情痛苦。陈君惜立马道:“很抱歉,让您回忆起了不好的经历,如果不方便,就当小女子什么都没有问过。”“二十年前,城里从西域来了一个戏班子。”周大海在屋内的另一角落在,灶火冉冉下,他瞳孔空洞的望着锅里微微起着波澜的温水。他道:“戏班子在城中待了两年,很受百姓的欢迎,尤其是其中的一个花旦,唱戏唱的十分好听,每每晚上搭好戏台,她往上一站,下面人声鼎沸,纷纷让她唱戏,同一首曲子大家听了两年也没有厌烦。”“哪首曲子?”陈君惜问道。“《墙头马上》。”意料之中的回答,陈君惜道:“倘若我猜的没错,戏班子是在那场无征兆的火后消失的,那位花旦就是您所说的死在火海里的姑娘。甚至,您跟这场‘失火’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导致你夫人伤了肺部。”对面的男人将脸深深埋进手心 :“全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害了自己的夫人。”陈君惜平静道:“不论是非,劳烦您为小女子解惑。”第20章 月下红蝶幽怨深深其五天气阴闷,潮湿的木柴在灶火发着“噼里啪啦”的脆响,火星子遍布灶台。周大海声音沧桑:“戏班子在城里长久的安顿下来,每日晚上准时登台演出,赚了不少银子,其实大多数人的银票都是砸在了那个花旦身上,唱的一腔好戏是其次,主要是她生了幅沉鱼落雁的好容貌。”“您还记得她的名字吗?”陈君惜问道。周大海用力搓了搓手掌,回道:“她叫柳蝶。城里很多人都倾慕她,戏班子门口摆满了许多人送她的彩礼、绸缎、首饰等等一堆好物,柳蝶一一收下,却谁都不曾回应,大家也不恼,接连不断的送礼表达爱慕之情,两年来一直如此,直到朝中来了位大人物,一眼看上了柳蝶。”陈君惜静静的听着,不做打扰。“当朝长公主的嫡系郡主,此人是出了名的娇生惯养、飞扬跋扈。仅仅是不经意看到了在戏台上唱戏的柳蝶,就下令把戏班子给高价包了,此后只允许柳蝶给她一人唱戏,如此一来二去,两人终日形影不离,竟生出了不伦之情。”陈君惜默默感慨,好一段有缘的邂逅、细水流成的爱情,看来狗血小说里的剧情不是全然在骗人。“出了这种有驳世俗的事情,大家碍着对方的身份敢怒不敢言,但还是有人千里送信长安,上喻了长公主。”周大海嗓音低低的讲着,眼里有红血丝:“长公主知道了此事,自言道不信自己这个风流女儿会真的对某个人动情,但喜欢女人这件事终究不是个好兆头,若传出去,有失皇家的颜面,于是派了杀手出去。”“然而比杀手早到的是山匪袭城的浩劫,比浩劫更早到的是那位郡主的变心和长安过来的回召圣旨。”“群主走后,柳蝶伤心成疾,终日不能离榻,那些个公子们再次送的礼,都被她扔出了门外,谁都清楚柳蝶已经万念俱灰,被那负心人伤的遍体鳞伤。”陈君惜不做评价,只问道:“后来呢?”周大海深深吸了口气:“后来山匪压城,说只有让柳蝶给她做山寨夫人,并在往后每年的这时候交贡足够的口粮,就放过我们所有人。”“你们把人交出去了吗?”陈君惜明知故问。生死关头,明哲保身,是人类求生的本能。更何况牺牲一人,能保住无数条认命,哪怕这种行为懦弱又无耻。陈君惜心里一阵冷笑。周大海满脸愧疚:“一城上百条人命,我们不是什么学富五车的君子,只要能让大家活命,让我做什么都行……山匪若是要我的命,我二话不说把脑袋割下来给他,可要的偏偏是个无辜姑娘的一生,我们真的被逼的无路可退了……”“柳蝶同意嫁过去了吗?”陈君惜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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