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寒疑惑道:“您是说咱们手里的,还是「那里」的?” 江忆当然不敢这么问,答道:“咱们手里的。” 江忆暗暗吃了一惊。这家人吃穿用度都不差,宅子也相当不错,江忆猜出家里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您不去绣坊了?” 竹寒连忙询问。江忆把今天的见闻和猜测都跟她说了,听的竹寒捏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杀到张家去理论。 夜色渐浓,厢房里都燃起了油灯。沈千离从黑暗中踏进院子,见主房灯火葳蕤,两个女人交头接耳的身影落在纸窗上,不知在说些什么,便饶有兴趣的靠到墙边:“小姐,这么做真可以?” “绣坊那边就搁置不管了?” “好,那您早点休息,明儿还要起个大早呢。” 关上门后,忽见青墙上靠着一个黑衣人,惊的她花容失色。 看清那人是谁后,因着害怕狂跳的心脏舒缓下来,行了个礼,声音轻颤:“大……” 竹寒马上改口:“是,公子,您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听到这句话,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眯起眼睛,好似一只懒洋洋的猫一样,抱臂悠闲的靠在墙上。 竹寒神色激动,声音也不由提高了些许:“什么时候?” “恭喜公子!”竹寒压低头,左右看看,“大计将成。” 竹寒来叫她起床的时候,被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家里没有其他男丁,竹寒一身月白色小袄,受累坐在外面赶马,江忆躲在车厢内假寐。 半梦半醒间突然想起来,豹子追上她后,说的第一句话不应该是「我要急支糖浆」吗? 外面竹寒听到笑声道:“小姐醒了?自己笑什么呢?快到了,先准备一下,别冻着。” 现在冬天,正值农闲时节,村民们吃早饭的吃早饭,喂牲口的喂牲口,见有女人驱马车过来,都伸脖子往过瞅。 他们看着清丽少女勒停马车,然后从车厢里扶下来一个小妇人。 小妇人在马车旁站定,清清嗓子道:“诸位,请问村长在吗?” 立马有好事的过去了:“你找村长?跟我走,我带你去。” 此时小老头正在喂狗,看有人带两个女人过来了,奇道:“铁娃,这是谁?” 村长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这么漂亮的亲戚,只见小妇人发了话:“我姓江,老伯贵姓?” 江忆道:“外面冷,进屋说吧。” 王伯跟在她身后,看她泰然自若的坐在那儿,才想起来这屋子是自己的,不是人家的,脸色不虞。 原来是生意找上门了,王伯答道:“六两。” 江忆算了一下,他报的价格比粮铺零售价格低了四分之一,没有虚抬价格。 “你要多少?”王伯上下一扫,发现两个女人所穿衣物都是上乘料子,料想不是来瞎打听的,语气也稍微小心了一点。 全要了! 这么大单的生意,他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