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脉已经准备好开始为她而喷发了。再加上这几天於拂裳的対她态度,洛青神也还是怪紧张的。於拂裳将脱下来的衣袍搭在屏风上,神情自若地看着她,说道:“闭上眼睛好好歇息一番,养精蓄锐,为下午的行程做准备。”於拂裳说完之后,自己便坐到了桌前。洛青神望着桌前清冷如水的女子,疑惑,“师姐,你上床睡吗?”“不必了。我就坐在这桌上小憩一会儿便可。”於拂裳面容这几日不知怎的变得有些消瘦,衬得她愈发的冷峻了起来。包括说话的语气也是带有疲惫的倦意。洛青神咽了口唾沫,有些哽咽,没再说什么了,她只是起身将床上一角挂着的铜色角钩上的帘子拨下。帘子倾泻下的一瞬,还是可以看见那人瘦削精致的下颚,和一双饱满的朱唇,唇若丹霞,红润娇软。帘子完全落下,盖住外头的一切。不过就着外头泻进来的晨光,还是可以透过帘子能够看见半隐半现的人影。洛青神将被子盖住脑袋,干脆直接闭上眼睛,她强使自己赶快睡过去,强使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有其他事了!——等到洛青神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她满眼惺忪的坐起,一手将帘子掀开。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叫出来。此时於拂裳离她很近,她的眼眸在没有光的照耀下如一池砚水,此时正静静地看着她呢。明明她都醒来了,於拂裳还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洛青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目光避开,一时间不知到看哪,才能缓解这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醒了就收拾好自己,穿利索点,等下我们先去拜访村落里的那些村民们。”於拂裳移开目光,起身対她说完了后就又离开了。随着木门关上的声音,洛青神才有些懵逼的起身。她按照於拂裳说的去做,找了一身枣红轻衫,腰间系个黑色皮带,皮带上别了特属于听风院的门牌,她还将一头青丝束成了高马尾,刚练利索,飒气逼人。这一身装扮倒是直接抹去了山门小师妹的稚气,添了几分江湖女侠的侠气。洛青神対着镜子最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然后推开了门。门外云桑兮和南袭她们也都已经来了,和这於拂裳一起在外头等着她。只是……不见那伤重了的少女了?云桑兮似是看出了她寻找的目光,和疑惑的神情,她语气带些不满,“那女娃儿跑了,别找了。”洛青神闻言又去看於拂裳,於拂裳面色也不是太好,有点憔悴,她微垂下眸子,似没有感受到她的视线。“走吧,启程。”於拂裳没有提及那少女醒来后跑了的事情,只是简单的道出一句。几人先是来到了试比大会云桑兮二人来买烧鸡的地方。此时烧鸡店里冷清得很,唯有一方幡旗飘然声,店铺前没有一个人影,唯有青石板上的落叶卷落响。里面坐着个孤零零的老头儿,老头儿眼睛有一只眼睛没有眼珠,或者说只是眼珠向上翻起,只剩下了眼白,眼白也是浑浊得,如雨天的泥浆混入清水池塘那般。云桑兮和於拂裳相视,於拂裳走上前去放柔了声音问道:“老伯,可否咨询一下最近闹得凶得那件事情……”於拂裳话还没说完,老头儿就抬起眼来,细平的眼型,微肿的眼皮压得眼睛抬不起来,浑浊的眼白没有光辉。他似打量了她们一会儿,目光无意扫到洛青神腰带上挂着的木牌,然后哑着声音说道:“这件事与小店无关,各位仙君要是想要细查此事就不必了,请回吧。”“老伯,实话不满您说,我们其中的几个弟子就是这件事其中的当事人,我们也是特受仙门之令,来调查此事,想还各位一个公道。不然,贵铺和我仙门之誉都将受损。”於拂裳瞳色冰凉,深幽无底。一番话语说得深明大义,正义凛然。“呵,公道,仙家的事岂是我等凡人百姓能够参与的!各位仙君要是真的想调查的话,小老头儿给不了了什么有力的证据线索,你们得去找受害人讨理。”“可是受害人都死了,我们找谁去?”云桑兮站出来,语气有些急促。那老头儿阴狠狠地斜了云桑兮一眼,然后故意沉着声说道,“我记得你,就是你在小店门去将人一掌拍出血的吧……”老头儿说话一字一顿,跟快要咽气的人最后立遗嘱一样。“是我。”云桑兮干脆一口气认定道,不过她后来又补了一句,“是我一巴掌将他拍飞的没错,但是你怎么就确定他是被我拍死的?明明在我们买完烧鸡准备走的时候,我看他都还是好好的。而且,也不瞧瞧他干了些什么事!老子打他都算是轻的了。”云桑兮最后轻飘飘地又来了句,语气不重,可是听起来就是赤/裸/裸令人悚然的威胁。“这位老伯,您说呢?”於拂裳听完他们的谈话,上前挡在了云桑兮面前,正色直问道。那老头黄皮寡色的脸皮向下拉起了好多次,如同一块老腊肉,他眼中夹带着不屑,“是在走的时候瞧不出什么异样,但再被她拍了一掌过了几天后,老陈就无缘无故的在屋中死了。听挨得近的人说,他死的时候双眼双耳冒血,趁现在尸体还未焚烧,各位仙君快去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