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再说了。”云桑兮嗓音压得较低,但在这夜中听来,有种说不出的意味。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酥酥麻麻。南袭用手将云桑兮轻轻推开,“要睡就好好睡。”云桑兮一笑,又从南袭身上翻下,安安分分地躺在南袭身侧。不过也就安分了半刻不到罢了,云桑兮在确定南袭真正睡着之后,又蹑手蹑脚地将少女搂在怀里,把自己的下巴靠着少女的额头,肌肤贴得紧紧的。鼻间是女孩子身上好闻的草药清香,可是细闻似乎又像是是薰衣草的,初闻微苦,再闻却又有些甘甜。女孩子抱在怀里还真的又软又香呢,云桑兮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想道。第15章 晨光熹微,天边隐隐泛出抹鱼肚白。於拂裳坐在桌前独自饮茶,她眼含一汪秋水,目光渐渐从茶盏杯沿移到床上的人儿身上。少女三千青丝随意披散在那纯白里衣上,樱粉色的唇中央含有一点唇珠。於拂裳唇中发出一声轻笑,她似个活了上百万年的老者一般,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将手中的茶水饮下。清脆一声响,她放下茶盏,拂袍轻去。洛青神醒来时,屋内已经空荡荡的了。洛青神朝周围环视了一圈,见没人,又试探性的唤了两声。“殿下?殿下?”“殿下!”洛青神这下才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她倏地从床上跳下来,左右打量着。洛青神赤脚站地板上,冰凉触感直窜全身,这种感觉别提多惹人恼火了。但洛青神此时却丝毫不在乎,她只是略显匆忙地在房间内转着。於拂裳不会丢下她一人走了吧?她一个要灵根没灵根,要身手没身手,还这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娇娘留在这,要是碰到什么猛汉,她又打不过,要是被什么人糟蹋了,那她可怎么办?!洛青神随手将衣裳拢起,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梳理就这样急吼吼地推门而出。客栈走廊上,女子孑然一身,着了日光。於拂裳只是着了身纯白里衣,外披了层外袍。她负手而立,独眺头顶上的这一片天青。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啊,就这么站着,就能令天地间的所有颜色都失去。女子似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逆着日光,依旧是负着手,徐徐转过头来。於拂裳见洛青神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尾音有些微扬,“起了?”“嗯。”洛青神双手捏着袍子一角,她望着她,走近。於拂裳随着少女走近的动作,目光幽幽瞟到少女捏住衣角的手指上,这是紧张了吗?於拂裳望着她,眼含秋波,平时的神色温柔此时却夹带了些凝重:“怎么连发都还未梳就出来了?若是被人瞧了去,对你的声誉不好,快进屋去。”洛青神面色发红,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连忙进了屋去。屋内,青色香炉上的香烟缭绕,模糊了黄铜镜中二人的脸庞。日光洒进镂空了的木窗,斑驳光点倒映于妆奁上,妆奁上的饰品首饰泛着点点光影。於拂裳手中的乌木梳在发丝中灵活穿梭着,洛青神抬起头,只见得到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别动。”头上人儿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动作轻柔地用手托起她的发丝,然后束好。散落的三千青丝被钟颐清用一根簪子绾起,镜中二人的绝色面庞宛如画中仙。“殿下,这簪子……”洛青神有些无措地对上镜中人的目光,喃喃。“觉得如何?”於拂裳双手搭上洛青神的肩膀,朝镜子中的洛青神问道。洛青神用手抚上自己的头发,望着镜中的自己轻笑道,“很美。”簪子不像她往常戴的一般花里胡哨,於拂裳给她戴的是根乌木簪,朴实无华,淡雅高洁,反正说不出的好看。於拂裳把手上的木梳放下,再次对上镜中人的眸子,声音依旧清冷:“这原本是我的发簪,今日便赠送于你,也就当是,迟来的见面礼了。”“谢谢。”“呵呵,不必。”於拂裳笑了一声。二人准备先去把云桑兮和南袭一起约着,吃个早点然后上路。洛青神的手欲要落在那两扇门上,想不到这门却是即使的开了。开门的是云桑兮,南袭站在她的身侧,依旧是端着那番清冷架子的。“那什么,一起去吃饭吗?”洛青神尴尬地笑着说道。云桑兮神色慵懒,打了个长长哈切,眯着眼睛瞧了她一眼,才说道:“那走啊。”于是四人一同下了楼,云桑兮和南袭是并排着坐的。洛青神略显担心地瞧向南袭,只见少女十指纤纤,安安静静的放在桌上,面前的食物还冒着热气,一丝未动。洛青神正皱着眉看着对面的二人,只见南袭优雅的地将手指搭在云桑兮捏着筷子的手上,语调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喂我。”云桑兮捏着筷子的手停顿在半空,她侧目望向南袭,“凭什么?”“你难道就不怕我饿死吗?”南袭语调转了好几个弯,一句简单的话被她有意拖得老长。“行行行。”云桑兮将木筷搁置到碗上,将南袭面前的瓷白小碗捧在手中,她用勺子舀起一口汤,递在南袭唇边。少女鲜红的唇抵着象牙白的勺子,唇的中央都凹陷轻轻被勺子压得进去了一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