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是限制官吏经商的,但限制是明面上的,只要不做得太过分,皇帝都懒得管,一般大臣也不会无故弹劾,所以实际上就没有不经商的,只是经商的不是他们本人而已。“被弹劾就被弹劾,有什么大不了的。”田清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云景初虽然有市场方面的考量,但显然她的原因更大,但在云景初不善的目光下还是改口道:“阿旦说的是,天下之大,就算咱们不在青龙镇开铺子,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开铺子,何必冒这个险?还是稳妥最重要。”“知我者清一也,所以我准备开春后去一趟广州。”云景初感觉手暖和不少,就握着田清一的手看,田清一的手还是那么纤长,但却因为练拳没有以前那么白皙了,指甲倒是一如既往的短而干净。被云景初翻看手指的田清一有点不好意思,但面上还强装镇定,耳朵却出卖了她,红红的,见云景初手指指甲有点长,就提议道:“你指甲长了,要不要我给你剪一下。”云景初立马就把手抽了回来,还质疑的看了田清一一眼道:“我觉得还好,准备留一段时间再剪,这等小事自有下人做,咱们还是说正事要紧。”被质疑的田清一心里有点不高兴,虽然她的指甲一直都是青雨帮她剪,但她在现代又不是没自己剪过,何况她又不是废物,难道用剪刀剪个指甲都不会?“不高兴了?”见田清一没接话又耷拉着脸,云景初就猜到对方可能不高兴了,便哄道:“等我想剪了再让你来剪,可好?”田清一顿时雨过天晴道:“好。你想去广州?听说那边也有市舶司,还有不少番邦人来做生意,机会应该比杭州多,市场可能也比杭州大,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就是距离有点远,还有本钱可能也要不少,你还够吗?”云景初要去杭州做生意时,她说了会支持,甚至连钱都准备好了,可最后云景初却一文没要,这次去杭州做生意云景初已经花了不少钱,又还没回本,若是再去广州做生意,也不知道本钱够不够。“本钱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我不打算一去就开始做生意,而是准备先去广州了解一下行情,然后再徐徐图之。”云景初说完,神情前所未有的慎重,显然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田清一却皱眉道:“我有钱啊,就算我的钱不够,我还可以写信回开封,让家里再送钱过来,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呢?难道在你心里我们本就不是一体?”“我们当然是一体,我这不是正和你商量嘛。其实,本钱不够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经过这次去杭州做生意,我发现自己这方面的经验和能力还有待进一步提高,所以摊子不宜铺设过大,等杭州的香料铺回本并盈利后我才会进行下一步。”云景初连忙解释道,生怕田清一多想。“这样吗?”田清一不确定的问道,云景初郑重的点了点头,她就是这样打算的。“你有此顾虑,说明你这次杭州之行受益良多。自古贪多嚼不烂,做生意确实应该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你比我想的周全,看来在做生意这方面,你比我有天赋。”田清一刚烤了会火就觉得有些口渴,说完就让魏十二去拿些紫苏熟水来。田清一只去过现代的广州,古代的广州是什么样子,她还真不清楚,有市舶司的事也是在书上看到的,已经不确定,所以她也只敢说是听说,但既然云景初决定要去,那她肯定是要支持的。她已经被关在笼子里,连出华亭县都做不到,幸好云景初不必受此限制,所以她希望云景初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她也愿意当支持她的那个背后人。两人正在喝紫苏熟水的时候,都头和仵作来了,一番行礼后田清一直接让都头先说。都头:“禀县尊,经小的们初步勘查,周家起火时间约为卯时初,原因有九层概率是烛台打翻所致,八人皆死在房内,房内门窗皆未反锁,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其他异常。”田清一不假思索的问道:“烛台是不小心打翻的?还是人为打翻的?”本来很镇定的都头被问了个哑口无言,半响才惶恐道:“小的...不确定,还请县尊再给小的一点时间,小的明日一定查出来。”“明日午时之前必须查出来,下去吧。”本来还觉得这帮衙役挺可靠的田清一,瞬间改变了想法,并决定明日亲自去现场勘查一番。“小的告退。”都头行礼退下,坐在边上的云景初从头看到尾,并没有说什么。本来等在旁边的仵作见都头一走,连忙上前行礼道:“禀县尊,据小的初步检查,八具尸体烧焦程度严重,光看表面,有无外伤已不可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口鼻内并无烟灰,说明死者被烧之前就已经死了。”田清一闻言表情并无变化,反倒是云景初颇为诧异,因为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抱有希望,希望这次火灾就是一次意外。“既然被烧之前就已经死亡,那肯定是有具体死因的,你明日再好好检查一番,必要时可以解刨,若是查出真正死因,本官必有重赏。”田清一觉得这仵作虽然是临时征召的,但专业方面感觉比衙役们要靠谱点。可惜宋慈是南宋人,不然找一本《洗冤集录》在手,就算仵作不专业,她也能依样画葫芦自己破案,可惜她的记忆力有限,即使看过,她也只记得一些关键的地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