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她确实过得比较规律,除了早上增加练拳一项外,日常生活和云景初在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不是画画、练字就是看杂书、吹笛之类的,就是身边少了云景初,一开始颇为不习惯。还有一大爱好就是重新认识北宋时期的景观植物,县衙内的景观植物,即使是认识的,她也会询问花匠一番,因为这个时代的植物名称和她知道的区别很大。腊月初,田清一终于把县衙内的景观植物全部重新认识完了,也画完了,之后准备去郊外看看,但因为冬日萧条,又天冷懒动的,就始终没能成行。“今日并非休沐,你不用坐衙吗?”云景初答非所问,她算是看出来了,田清一不仅没有要起的意思,还准备同卧长谈,就算田清一不怕迟到不怕被说闲话,她也不怕别人说什么,但长谈也不必急于此时啊,她又不是只回来几天。“要啊!”一说到这个,田清一就烦躁,大冬天的五点过就要起床,别人受不受得了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想赖床的,所以自从立冬后,她一般都是六点过才起,七点半之前才到中和堂,早上与李主簿他们的小会也被她推迟了。至于其他人,不好意思,照旧画卯,哪怕是押司等胥吏头目都不能例外,除非事出有因或者提前告假,不然被李主簿或者吏房书吏抓到,告到田清一面前,该罚的一个都逃不掉。“那你还不起床?”云景初可不打算此时此刻和她同卧长谈,就算要谈,也要等到中午或者晚上才行。“你昨晚刚回来,我想多陪你一会。”田清一厚着脸皮道,明摆着想赖床。“我以后定会勤于公事,当个为...民...做主的好知县。我以后......”云景初故意学着田清一当初的样子,信誓旦旦道,甚至连停顿的地方都一模一样。“你别说了,我这就起。”还有羞耻心的田清一被说的脸颊发热,还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所以起床洗漱什么的格外麻利,生怕云景初再念一遍。见田清一穿好玄色劲装出去后,云景初这才笑眯眯的闭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可闭上眼后想的也全是身着劲装英气逼人的田清一。被迫起床的田清一不情不愿的在院子里练了一刻钟的拳,又简单洗漱一番用过早饭更衣后才带着魏十二去了中和堂处理公事。至于周八,考虑到他此行辛苦,练拳之前她就让夏竹去传话了,不仅给他放了两天假,还特意赏了一贯钱给他喝酒吃肉。中午时间有限,两人又要午休,所以也没谈成。直到放衙后,两人才有时间久谈。两人围炉而坐,一边话长一边斗茶。云景初一时兴起,非要和她斗茶,田清一几番推迟,最后直接认输都没用,只能被迫赶鸭子上架。要不是有原身的记忆,田清一连斗茶是怎么斗的都不知道,但就算知道规则也没什么用,因为原身也只是会而已,她就更不用说了,最后是输得不能再输。好在聊天没耽误。杭州确实如荀昶所说,既繁华又货通南北,据云景初估算,少说也有参差十万人家,西湖山水更是远近闻名,美不胜收。现代的西湖田清一不仅去过,还去过几次,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时代的西湖和现代的西湖有什么不同。反正越是繁华的地方,就代表商业越发达,云景初一个外地人,想在香料市场趋于饱和的杭州做利润不错的香料生意,若是没人指点做不做得成都两说,可就算有荀家的指点帮衬,她前期也遇到了不少挫折。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做的又是需要特批经营权的香料生意,前期筹备不可谓不艰难,倒真映了万事开头难的道理,即使有荀家帮衬,她也舍得钱打点,还是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把经营权办下来。为了不让田清一担心,信里她从没说这些,即使田清一问起,她也只说一切正常。但内心的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既已选择这条路,她就不会放弃,甚至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大不了再换个生意做。幸好结果是好的,她离开之前香料铺的生意也已经步入正规。虽然做生意开头难,中间也遇到过一些挫折,但香料生意不愧是需要特批经营权的生意,利润确实可观。云景初算过,要是按照香料铺近两个月的盈利,大约半年就能回本,也不枉她孤注一掷下了血本。虽然吴妈等人已被她撵出去,但她的嫁妆,具体作用可谓是云家和九方家皆知。为了能安心动用手里的钱,她曾在请安时向九方信暗示过,愿意用嫁妆补贴家用,却没想到被九方信拒绝了,还特意言明她的嫁妆就是她的嫁妆,随她处置。九方信是差钱也喜欢钱,但不代表他会没下线的连名声都不要的去用儿媳的钱,若是云景初默默补贴家用,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但既然云景初提了出来,那他肯定是不会要的。不管九方信为什么拒绝,反正她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嫁妆在九方信这里过了明路,那以后自然也就全是她的了,无论做生意还是做什么,自然是她说了算,所以这次出来做生意,她把能动用的现钱几乎全换成了飞钱。“阿旦真厉害。”田清一发自内心的称赞道,没想到短短四个月,云景初竟经历了这么多事,田清一是既佩服,又心疼,要是她不当这个知县,她肯定会和云景初一起去杭州,一起努力一起做生意。 ', ' ')